慈善屋檐下的五光十色





国庆期间,我慕名造访了上海的一家免费慈善餐厅。


这家餐厅每天中午提供饭食,对食客没有限制,来吃饭的主要是老人,餐厅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义工。







早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餐厅外边就有许多老人在排队。有坐公交过来的,有腿脚麻利骑着单车过来的,还有一些贫困点的老人拎着一袋子饮料瓶废纸板等废品过来的,当然也不乏一些衣着干净整洁的老人。






我和餐厅里的一位义工阿姨聊了两三个小时。她在这里干了三四年了,有着很强的倾诉欲望。



义工阿姨今年60岁,浙江人,子女都在上海定居。5年前退休之后,就被子女接到了上海,后来偶然接触到了这家餐厅,之后一直在里面做义工。





义工阿姨说,她这几年中,在里面见过各色人等,有每天晚上睡桥洞的流浪老人,中午过来吃顿饭,也有子女不在家、精神上比较空虚寂寞的老人,来餐厅里找人说说话唠唠嗑……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个老阿姨走了上来,手里还拎着塑料袋。


义工看到老阿姨上台阶不方便,赶紧跑过去接过了老人手中的物品放在一边,搀扶老人走上台阶。塑料袋里装着饮料瓶、废纸板等可以卖钱的废品。



义工回来之后继续说,当然,也有年轻人过来吃饭。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一个中年人,赤裸着上身,皮肤黝黑,身材干瘦。义工说,这个人也在这里吃了好几年了,看到工地上有活儿的时候就去做做工,有收入的时候就不怎么常来,最近这一阵也不知道在干啥,可能没活了,天天来吃饭。


然后义工阿姨又对我说,你看那个大哥,这已经是第三碗了,他今年得70多了,但是身体很好,每次来都吃三四碗,估计晚餐都省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精瘦的老人,腿脚很麻利,端着碗去打饭菜了。餐厅的伙食供应很足,一份饭菜的分量比小白领的午餐还要多。





义工说,当然,也有许多拿着养老金、生活比较富裕的人,他们来这里就是来解闷的,也经常给我们捐款,不管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欢迎,只要不浪费,只要能吃下肚子我们就很开心。


看到这里的形形色色,我心中叹息,对于许多老人来说,思考“养老”可能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光是活下去就已经需要竭尽全力了。












竭尽全力地活着





印象最深的是这样一个老人。


老人的家乡在皖北山区,很偏很穷。


偏到什么地步呢?村子距离最近的公路都要四五公里。


老人的妻子去世得早,有一个儿子。山区田地贫瘠,土壤中碎石较多不易开垦,老人早年在山上以开山卖石料为生,后来开山取石被禁止了,老人只好和自己儿子跟着一个施工队,在乡下四处给别人建房维持生活。








大概十几年前,老人五十岁左右的时候,突然腹部剧痛,村子里的赤脚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病或者急性阑尾炎,去县医院吧。但是附近竟然找不到机动车。老人的儿子就用平板车一路拉着老人来到了公路边上。



当时是晚上,来往于县城和乡镇之间的公共大巴已经停运,老人的儿子只好站在路边,看到有轿车驶过来就招手搭顺风车。



但是因为天色已晚,并没有多少人理会。老人的儿子心一横,看到一辆车驶过来的时候,直接冲到了车前,用自己的身体逼停了轿车,“强行”搭顺风车来到了县城里的医院给老人治病。
















再来后,老人的儿子跟着同乡的青年来到上海,在工地上打工。工地上赚的都是辛苦钱,但是这笔钱对于贫困的父子俩来说是天降甘霖,一家人都盼着能攒点钱能给生活带来转机。


但是厄运偏偏发生了。


儿子在工地上发生了意外,据说摔伤了脑干,失去了行动能力,在撑了一百多天后,最终不幸离世。老人作为家属,拿到了一笔赔偿金。具体数目老人没告诉我,只模糊说是十几二十万,数额不多,但是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不过,对于一个快到60岁的人来说,家中无儿无女,手里空有这笔钱有什么意思呢。


村子里的年轻人大批流向大城市,村子里留下的全是老人小孩。


老人看着别人家孩子从城市里寄回来的生活用品和吃食,看着过年回家时光鲜亮丽的衣着,也是羡慕不已。于是,这位60岁的老人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来到了上海,成了一个老龄沪漂。





按照老人的说法,这些年来,他上过工地,但是因为工头嫌年纪大给退掉了;后来也曾经送过快递,也曾淘了一辆旧三轮车弄个了流动水果摊,再后来就是在路边卖烧烤,直到现在。





老人现在过得如何,有没有攒下了多少钱,都不方便去问。但是当地是上海的远郊,人比较少,生意想必火不到哪里去;再结合老人的装扮,想必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


我问,有没有想过以后回老家?


老人说,不回啦,家里没人啦,回去也没人伺候,我就算是在这里要饭,也不想再回去啦!












养老中的磕磕绊绊





没有养老条件的老人在挣扎,有能力有计划养老的人也有着各自的尴尬。


10月10日,《广州日报》报道了这样一个案例。











1999年,37岁的阿娟(化名)与64岁的光叔(化名)结识。











2006年,阿娟与光叔签订“契约”,约定二人建立义父义女关系,双方将对方当做家人一样对待,相互关心,互敬互爱。当光叔生活不能自理时,阿娟有责任主动照顾光叔。


作为回报,光叔愿意立下遗嘱,去世时候,将自己与妻子共有的房产赠予阿娟。











2010年,光叔妻子去世。











2011年,光叔拟了一份遗嘱,愿意将房产赠予阿娟,并且在律师事务所办理了遗嘱见证。











房产证一直保管在子女处。2015年8月,光叔在未告知子女的情况下,通过房产证挂失补办的方式,将房屋过户到阿娟名下。











2016年11月,光叔与阿娟登记结婚。





但是没想到,2018年2月,阿娟起诉至佛山市顺德法院,要求与光叔离婚。







阿娟指出,他们虽然领取了结婚证,但本质上还是父女关系。当初结婚只是平息子女的不满。现在光叔和子女的矛盾已经平息,便提出离婚。光叔拒绝了阿娟的离婚要求之后,阿娟便起诉到了法院,要求离婚。





但是法院认为,阿娟的说法既无证据,也和事实不符,实际上,光叔当时已经是83岁的老人,长期和阿娟生活在一起,对其已经产生了深度的依恋。


最后法院裁定,不同意双方离婚。


而对于光叔要求撤销房屋赠予的诉求,法院则给予了支持,房屋权属变更回光叔的名下。












在这个案例中,最开始光叔希望自己老年时,除了子女之外还能多一重养老保障,但是无奈世事多变、人心难测,平白出了这样一出闹剧。





这些老人们,或许以往的不幸经历各有不同,但养老困境却极为类似。


上面这三个案例,折射出来的一个共同事实是,我的老龄化程度一直在提高,但是能让老人颐养天年的养老服务业却并不充裕。







我国向来有“养儿防老”的观念,养老素来是家庭的基本职能,现代化的社会保障体系建立不足二十年,养老服务业的发展相对滞后。





因此,像文首民间互助性质的慈善餐厅屡见不鲜,像光叔这样主动筹划养老的老人也为数不少;同时,政府也在养老服务业上进行了不断的努力,如许多大城市中都有政府主导的长者食堂项目工程,如10月11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实施方案(2018-2020年)》,里面明确指出“合理放宽社会办医疗机构配置大型医用设备规划预留空间,取消养老机构设立许可,开展家政服务标准化试点示范建设”,鼓励刺激养老服务业发展。





我们应当对未来怀有信心与期待,但是,如果在年轻的时候没有足够的积蓄与规划,老年之后仍然有概率享受不到养老服务业的发展成果。









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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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养儿防老,你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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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天弘基金的财富号 2018-10-19 18:03) [点击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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