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文

正在秣马厉兵准备在A股科创板上市的恒大汽车,刚刚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11月25日,各大媒体报道称,恒大、宝能两家高调进军新能源汽车的房地产企业被国家发改委点名调查。

第一财经日报报道称,由国家发改委下发的《关于开展新能源汽车整车生产及项目情况调查的通知》,要求各地发改委在11月18日前向国家发改委产业司上报各地新能源汽车的投资情况。其中,《通知》明确要求各地详细报告恒大、宝能等企业2017年以来在当地投资以及拟投资建设的新能源整车和零部件项目,包含土地占用、建设内容、项目进展、完成投资等情况。

受此消息影响,港股恒大汽车(00708.HK)昨日午后应声大跌,盘中一度跌超10%,最终报收22.8港元/股,下跌5.2%。

港股恒大汽车由恒大集团旗下的恒大健康更名而来,更名时间为今年7月。公司称,将该公司主体业务变为新能源汽车,并称公司正全力发展新能源汽车业务,已构建覆盖动力电池、动力总成、先进整车制造、汽车销售及智慧充电的新能源汽车全产业链。

恒大造车极为高调。

2018年6月,许家印高调宣布要和贾跃亭联手造车。四个月后,许家印和贾跃亭终止合作。

与贾跃亭的分手并未阻止许家印继续造车的脚步。进入2019年之后,恒大开始在新能源汽车领域展开大规模的并购和布局。

许家印曾表示,恒大新能源车的产量将达到年产100万辆,并用3到5年成为全世界最大、实力最强的新能源汽车集团。

不过,恒大造车遭到了媒体的质疑。最新的质疑来自于《晚点 LatePost》公众号11月23日发布的文章。这篇名为《恒大造车的荒诞故事》的文章说,作者走访了恒大汽车广州南沙生产基地,采访了多名恒大内部人士,对恒大倒序生产、胡乱撒网以及各种不合行业常规的盖房式造车模式提出了质疑。

据《晚点 LatePost》统计,从2019年9月至2020年9月间,恒大在各地共拿了 1133 万平米土地,其中只有半数是工业用地,另有35%(403平米)是住宅用地,可以盖商品房出售;13.34%是综合用地,可以建商业地产、写字楼、学校或商住两用楼。

拿了这么多地,项目进展情况又如何?

《晚点 LatePost》在前述文章中写到,在恒大号称已经全面启动试生产的广州南沙生产基地,“大部分厂房空空荡荡,没有工人,一天下来真正生产的汽车为零,产线上的汽车和车壳都是从恒大收购的国能天津工厂运来的国能NEVS 93电动车。至于工人,都拿一个工具,假装拧一下螺丝,比划来、比划去。”

目前,恒大规划了十个基地,规划中的十大基地标准产能是10万辆,最大产能为20万。照此估算,若恒大汽车基地如期全部投产,3年内,恒大将达到100-200万辆新能源汽车产能。

这到底是造车还是圈地呢?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专家委员会成员李颜伟分析称:“恒大、宝能跨行业进入,并且以‘汽车投资+土地+上市融资’模式来获取支持,卖车对他们来说太慢了,只要在卖车之前把资金和规模搞定,先把坑搞大,地方政府+银行、各路资金进来,最后像地产一样,大而不死,政府接盘就成。”

国家发改委点名调查恒大是否与上述文章有关尚不得而知,不过,也确实引起了市场的广泛关注。新能源汽车还没有设计出来,市场前景未定的情况下,工厂先建好了,还拿了那么多地,确实值得怀疑。

另一个引起业内质疑的是恒大的造车速度。

今年8月3日,恒大汽车发布会上正式“恒驰”品牌,当天亮相的新车多达6款,覆盖A到D级车型,以及轿车、轿跑、SUV、MPV和跨界车。

恒大汽车在半年业绩发布会上透露:明年上半年启动试生产,下半年陆续实现量产。

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公开消息显示,恒大汽车从2019年底开始进入正式的研发生产期,即使以恒大新能源汽车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成立时间算起(2019年1月25日成立),至今只有22个月。

再来看看特斯拉,即使有聪明的马斯克在,历经17年刚刚有4款车上市。而恒大汽车,不到两年时间就走完了立项研发、修改测试等复杂的流程。

再看传统车企。比如国际一线车企丰田,一台车从立项研发到最后的量产下线,最少要走近三年的时间,仅仅一项路试就要花费大半年的时间。

急于发布车型或许是为了尽快上市。

9月25日晚间,恒大汽车公告,公司拟申请首次公开发行人民币股份并在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上市,以配发及发行不超过15.56股人民币股份(行使超额配股权前),占不超过于2020年9月30日本次建议发行的人民币股份数目扩大后已发行股份总数15%。发售价不低于每股股份25港元,募集资金拟用于新能源汽车研发、生产及营销网络建设项目和补充营运资金。

此次发改委突然点名调查会,对恒大汽车在科创板上市有多大影响,目前尚无官方意见。可以想见的是,欲速则不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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