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债权人申请破产重整,仅是因为全筑装饰拖欠支付11万元的票据。公告显示,全筑装饰饰未能按照法律生效文书履行付款义务,随即被强制执行,但查询结果表明企业暂无可供执行的房屋、车辆、银行存款等财产或财产线索。

12月10日,全筑股份发布公告,其控股子公司全筑装饰(全称“上海全筑装饰有限公司”)被债权人南曜实业(全称“上海南曜实业有限公司”),以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明显缺乏清偿能力为由,向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三中院”)申请破产清算。


全筑股份表示,截止今年10月,公司对全筑装饰的实际担保余额约为5.24亿元。如果全筑装饰进入破产清算程序,会直接导致全筑股份的交易计划“泡汤”,剥离装饰业务失败。同时还会因为担保承担连带责任。

全筑装饰是全筑股份旗下负责建造业务的板块,服务范围涵盖酒店、商业、精装楼盘的装饰工程管理和施工。

从负债率来看,全筑装饰已经大幅超出“红线”。截止2022上半年,全筑装饰总资产为42.91亿元,总负债为45.66亿元,负债率为106.41%,企业账面价值为-2.75亿元。

具体到资产和负债构成来看,全筑装饰的应收票据和应收款项高达29.6亿元。全筑股份表示,鉴于全筑装饰为全筑股份与恒大集团等业务往来的承接主体,因此上述资产减值直接导致全筑装饰净资产情况逐期恶化。

与此同时,全筑装饰还有高达27.8亿元的应付账款、6.67亿元的应付票据,合计共34.47亿元。

全筑装饰一直是全筑股份的重要营收来源。在2020年、2021年及2022上半年的报告期内,其营收占全筑股份总营收比例分别为80%、70%、45%。


在过往的业绩中,剔除全筑装饰的业绩后,公司在报告期内总营收分别为10.87亿元、13.42亿元、5.38亿元;利润总额分别为1.08亿元、-2.57亿元、-4.78亿元。

在2019至2021年间,全筑股份的设计业务分别实现营收3.36亿元、3.24亿元和3.77亿元。

“傍大款”终酿苦果

多年来,恒大一直是全筑股份的第一大客户,但随着它的倒下,其债务危机对全筑装饰造成了巨大冲击,导致后者资金瞬间恶化。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朱斌正在做的是,将全筑装饰从全筑股份中剥离,实现在全筑股份中的出表。同时,全筑装饰通过诉讼维权等方式,追讨应收款项。


朱斌这样的做法,好处明显。一方面实现对是上市公司全筑股份造成的打击最小化;于其个人而言,也将脱离被相关诉讼关联折磨的苦海。

在被恒大所殃及的池鱼中,不只全筑股份一家。包括金螳螂、广田集团、易居中国等等,一众恒大昔日的好伙伴们。

如果仅从一开始的欠款金额来看,金螳螂受到的伤害最重。截至去年末,金螳螂持有的恒大应收票据、应收账款等共计86.54亿元。而全筑股份和广田集团则远远低于这个数字。

但为何一年后的金螳螂已走出泥潭,三季度开始盈利。而全筑、广田两家却越陷越深?

一方面和彼此的业务结构有关系。金螳螂作为龙头老大,除了住宅装修外,公装业务则占据了半壁江山,而全筑股份的绝对核心业务,则集中在住宅装修领域。

不仅如此,在与恒大的深度捆绑中,全筑股份一度成了恒大的“搬运工”。

全筑装饰与恒大地产签订合同时,对主材采购有着特别约定,需要从恒大地产控股子公司广州恒大材料设备有限公司采购。合同对采购的货物产品代码、产品类别、供货周期、交货地点、货物质量、验收标准等均做规定,并由广州恒大配送到项目所在地临时仓库。


也就是说,在这样的合作模式下,全筑装饰能赚取多少利润,全筑股份说了不算,朱斌说了也不算,全由恒大和许老板说了算。

还有,老板不同的人设,对于事情的走向,也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金螳螂老板朱兴良,第一时间选择翻脸。去年9月恒大宣布暴雷,一个月后的10月份,金螳螂便开始以起诉的方式进行讨债。同时朱兴良开始与许家印谈判,最早通过以资抵债、保全等方式,得到了近40亿元欠款。

而广田集团老板叶远西和朱斌等,选择了观望与沉默。直到各自的企业到了万不得已时,才开始拿起法律武器进行讨债。而此时的恒大,早已千疮百孔,几乎没有能用于盘活抵债的资产。

与朱兴良不同,人情世故,似乎是朱斌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2010年12月25日,全筑股份引入外部股东,一个叫许智健的名字出现了,以2500万元的成本,换来57.4713万元出资额,持股4.37%。许智健正是许家印之子。

也就是从此刻起,朱斌和全筑股份开始起飞了。恒大地产装修业务成为全筑股份重要营收来源,牢牢占据着第一大客户地位。

朱斌用了4.37%股份的代价,撬动了占全筑股份整体业务量超45%的营业收入。放在任何人身上,这都是一笔相当划算的生意。

此后数年间,在恒大的托扶下,全筑股份业绩节节攀升,直至2015年3月上市成功。许智健彼时持股3.3%,依然是第6大股东,其对应市值为1.38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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