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40余年,我国老龄化进程悄然加快。第一个20年老龄化人口上升2.1%,第二个20年则增长6.4%,占比增速明显加快。根据人社部数据,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2021年占比14.2%,达到14%的深度老龄化标准线。

较高的老龄化导致老年人口抚养比持续上升,该比例已从2010年的11.9%提升至2020年的19.7%,意味着从每8.40个劳动人口赡养1位老人降为5.08人,养老压力与日俱增。

与此同时,我国未富先老的状况亟待破局。截至2020年底,我国养老金规模合计约12万亿元,仅占GDP的比重约为11.89%,远低于美国约169%的水平,养老储备仍显不足。从经济的长周期来看,投资、消费、出口三驾马车在经济中所占的比重,也或许正发生着趋势性变化。这种“新经济范式”的变化对应了资本市场的中期趋势。在此背景下,公募养老应该如何投资?

1. 为什么发展公募养老基金?

 (根据联合国新标准规定,一个国家或地区65 岁以上的老人占总人口的比重达7%,则称为“老龄化社会”;占比达14%,则称为“深度老龄化社会”。)

1994年10月,世界银行在《防止老龄危机—保护老年人及促进增长》的报告中首次提出了养老金“三支柱”模式,养老责任由政府、企业、个人三方共同承担。目前“三支柱”模式是国际普遍采用的养老金制度模式。在我国,第一、第二支柱的养老金体系保障水平有限,第三支柱个人养老体系亟需建设,为幸福晚年助力。

第一支柱为基本养老保险,即“国家来养老”。其特点是覆盖广但替代率低。养老金替代率等于劳动者退休时养老金/退休前的工资收入,根据人社部、国家统计局数据,我国基本养老保险金替代率已从2000 年的71.9%下降至2020年的43.6%。而根据国际经验,养老金替代率大于70%,可维持退休前的生活水平;60%-70%可维持基本生活水平;低于50%则生活水平较退休前会有大幅下降。由此可见,国内退休居民仅依靠基本养老金很难保持舒适的退休生活水平。

第二支柱为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即“企业来养老”: 根据人社部数据,截至2021年底,企业年金参保人员2,875万人,而城镇就业人数为46,773万人,企业年金参与率仅为6%,受益范围较窄。

参考养老体系较为完备的美国,其养老金融体系呈多元化均衡发展,二三支柱成为国民养老主要收入来源,DC计划和IRA为美国养老体系的重要构成。

其中,公募基金是美国养老金体系中重要的配置资产,以DC中的401(K)计划、 IRA为例,约66% 、45%的资产投向公募基金。养老目标基金的设计切合投资者中长期资产配置需求,在美国养老金资产的占比快速提升,根据美国投资公司协会数据,截至2020年底,DC计划持仓养老目标基金规模占持仓公募基金总规模占比80%以上。

这是因为,公募产品布局完整,定位清晰,与养老金的契合度较高。个人养老金理论上退休后方可领取,缴付到支取之间的期限较长。这决定了养老金能够承受一定程度的短期波动,从而换取较高的长期收益,实现资产的增值。公募基金一直以来注重且擅长于权益资产投资,长期增值能力可能更优。公募中低风险产品以控制风险作为组合构建的基础,中高风险产品以获取收益为主要目标,有利于承接养老金的投资需求。

2. 中长周期下的“新经济范式”

(美国的第二支柱雇主养老金计划,分为待遇确定型(DB)计划和缴费确定型(DC)计划。DC计划可分为服务于公司雇员的401(k)、服务于教育以及非盈利组织的403B,以及服务于州政府、地方政府和联邦政府的457和TSP,其中401(k)占比超过70%,为DC计划的主体。第三支柱包含个人退休金计划(IRA)和年金储蓄,IRA是重要组成部分。)

从经济增长来看,2010年以来,我国GDP增速不断下行,但不同阶段物价和企业盈利表现不同。2015年前,GDP增速从11%降至7%左右,物价、企业盈利随GDP增速同步下行,而2016年后,GDP增速仍在波动中下行,但物价和企业盈利基本稳定,甚至整体略有反弹。

这或许是因为投资强度不同导致的供需关系变化。2015年应该是我国甚至全球供过于求最严重的时候,之后逐步缓和。2012年前,我国制造业投资增速年化约为30%,我国成为世界工厂以及全球范围内都出现产能过剩,此后随着总需求回落,整体物价和企业盈利增速都快速下行。

2012年后,我国推进供给侧改革,同时企业盈利下行主动退出产能,制造业投资增速不断下行,2016年后维持在低个位数水平,剔除物价因素,产能几乎没有增加,供过于求情况逐步缓解。

与我国物价基本稳定不同,近两年全球主要国家通胀压力超预期,美国等发达国家更是创出30多年来新高,改变了2008年以来持续下行的趋势,反映出一定的供不应求。从更长周期看,此前的“全球化红利”带来了很低的物价,但之后导致了物价的趋势性上升。这次故事的前半程已经结束,下半程物价上升有了一定迹象。

与之不同,2022年,由于疫情影响、房地产低迷、居民及企业预期大幅走弱等因素影响,我国内需回落导致与海外通胀差扩大,甚至一定程度上拉低了全球通胀。尽管内需较弱,但产能利用率并没有创出新低。剔除2020年疫情冲击的影响,产能利用率大体是在2015年见底,2021年下半年以来,我国产能利用率有所下行,但仍高于2015年低点。

随着产能不足情况越来越明显,未来中期看经济增速和通胀水平易上难下。在需求有所企稳或反弹,而产能多年没有增长的情况下,通胀对经济敏感度提升。需求增加和价格上升显著改善企业盈利,企业有条件和动力增加资本开支,而投资需求增长带动经济和收入,可能引发更多消费、房地产需求等。

再来看影响经济的几个重要变量。2023年政策仍将以稳增长为目标,各经济政策真正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仍会是宽松取向。对出口来说,市场普遍预期美国加息抑制需求,进而对我国出口造成负面影响,这也的确已经反映在中国、周边国家出口增速的近期数据上。但出口短期回落,中期压力未必很大,特别是2023年美国加息已逐步放缓。

对消费和房地产来说,疫情下消费场景受限、居民对未来不确定性担忧上升,居民存款显著增加、贷款新增下降,疫情放开后,虽然可能经历初期的混乱和谨慎,但消费趋势向好。房地产2022年销量大幅下滑,2023年大概率向好,并且房地产也是消费,如果经济和居民收入反弹,购房需求也会相应反弹,需关注的是地产拿地和新开工大幅负增长,将会对2023年的房地产投资产生拖累。

总体而言,以上不利因素更多是滞后指标,有利因素多是领先指标。尽管有困难,但希望更多,预期经济大概率好于2022年。

3. “新经济范式”下公募养老投资策略

经济范式的变化对应了资本市场的中期趋势。对于权益产品而言,2005年-2010年前投资占经济比重整体上升,消费相对稳定;资本市场中投资相关特别是周期行业整体表现更好。之后投资占比不断下行,大消费相关行业表现更好,估值更高;周期行业只有供给侧、产能出清的逻辑,个别龙头企业“胜者为王”,在2015年后供需矛盾最严重时也有所表现,但估值几乎没有扩张。

如果经济结构发生趋势性变化,可以观察过去10年存在的趋势性现象是否会有所变化,如银行息差受益于通胀提升、违约风险经历了产能过剩行业、房地产的冲击,同时资产增速下降由于经济增速下行和去杠杆过程,随着这些因素发生变化其ROE不断下行的过程是否结束;再如供给收缩,而非需求扩张的逻辑下周期行业是否有更多机会。

对于固收资产而言,我们认为养老金组合需要配置至少30-40%的成本计价产品以及逐步增加的权益可转债仓位,提高纯债资产的利用效率。由于稳增长过程中流动性难以实质性收紧,杠杆策略可有所为,但在经济修复和潜在通胀压力下,久期策略的风险大于收益。目前高等级信用债杠杆后收益率可以达到4%以上,相比于近几年可获得的成本估值有明显的性价比(3年存款实际收益3.2%,5年债权计划4.2%)。2023年成本估值到期较多,再配置压力会更大,可优选高等级信用债进行置换。

养老金投资仍需保持较低风险偏好,聚焦高等级,密切关注市场调整带来的机会,重视对配置机会的把握。当前阶段AAA信用已具备较好的配置价值。此外,银行资本补充工具的配置价值较好。由于投资者结构等问题,银行资本补充工具(二级资本债和银行永续债)的调整幅度显著超过高等级信用债,其波动较大的特性可能在未来一段时间存在,成为债券市场上“利率+”属性的配置品种。而城投债受利率市场调整、理财配置减弱、偿债担忧上升影响,信用利差升至较高水平,估值也显著回调,但城投出现大面积违约的概率较小,高等级债券有较好的配置性价比。

此外,转债市场规模继续增大。估值目前仍处于历史高位,偏低的资金利率和小市值风格占优为主要原因。随着经济恢复,若通胀压力的回升,转债可能面临估值收缩的压力,建议关注盈利处在底部、估值偏底部的公用事业、金融领域的转债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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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提示:投研观点仅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或承诺。基金管理人依照恪尽职守、诚实信用、谨慎勤勉的原则管理和运用基金财产,但不保证基金一定盈利,也不保证最低收益。基金管理人管理的其他基金的业绩并不构成对本基金业绩表现的保证。投资于权益类基金存在较大收益波动风险。投资者投资基金前应认真阅读《基金合同》《招募说明书》《基金产品资料概要》等法律文件,在全面了解产品情况、费率结构、各销售渠道收费标准及听取销售机构适当性意见的基础上,选择适合自身风险承受能力的投资品种进行投资。基金投资须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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