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31号，ChatGPT发布当天，脑科学家、清华大学脑与智能实验
室首席研究员刘嘉教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新的物种，
“从技术层面来说，这改变了我的信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未来学家们对人工智能（AI），还主要是一种想象。
但在过去半年中人类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震撼。
投身人工智能领域已经6年时间的猎豹移动、猎户星空董事长傅盛，在2月
13日晚上问了ChatGPT一个问题，猜猜为什么自己养的狗叫“三万”。根据傅
盛给出的几个条件——傅盛特别喜欢狗、狗被前主人遗弃、狗在宠物医院做
过手术，ChatGPT给出了准确的回答，起名由来是治疗费用花了3万。傅盛兴
奋地给朋友们打电话，“这东西有推理能力”。
被触动的，不仅仅是学界和业界。5月22日晚，歌手孙燕姿更新动态《我的
AI》，回应引发热议的“顶流歌手AI孙燕姿”事件。文中她认为，AI“赫然
耸现并将威胁到成千上万个由人类创造的工作”，包括唱歌，并认为“人类
无法超越它已指日可待”。
腾讯董事长马化腾，我们这个时代可能是最著名的技术男，也感慨：我们最
开始以为，AI是互联网十年不遇的机会，但是越想越觉得这是几百年不遇
的、类似发明电的工业革命一样的机遇。
一个新的科技时代正在到来。但各种争议和疑问也随之而来。为什么它让人
惊艳又惶恐？科技对人类是威胁还是解放？AI会取代人类文明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仍然在无尽的探索之中。
（一）“英雄”，还是“恶魔”？
谈到AI，我们不能不产生恐惧。
很简单，如果一切AI都能掌控，那问题就来了，那还需要人类干什么？
是不是有一天，就像好莱坞电影一样，AI掌控了世界，人类作为“叛军”在
苦苦挣扎？
已故的史蒂芬霍金就悲观地预测：AI的发明，可能是“人类文明史上最
可怕的事件”。
但AI正在大踏步走来。
1997年，AI在国际象棋上击败了卡斯帕罗夫；2016年，AI在围棋上战胜了李
世石；2017年，AI在DOTA2游戏对战中完胜世界冠军；2018年，AI可以在特定
疾病的诊断判别上超越医学专家……
2023年，ChatGPT横空出世。
以前我们认为，人类不仅擅长分析事物，也擅长创造。现在人工智能不仅分
析的更好，并且初步展现出“创造”有意义和美丽的东西的能力。“生成式
AI”，意味着机器正在生成新的东西，而不是分析已经存在的东西。
甚至我们不得不承认，OpenAI的ChatGPT、谷歌的Bard和微软的Sydney是机器
学习的奇迹。它们获取大量的数据，在其中寻找模式，并越来越熟练地生成
统计学上的可能输出结果，朝着人类的语言和思想步步接近。
从好处讲，AI意味着人类将因此迎来最大的生产力解放。
看看历史就知道：从农业革命的铁器牛耕出现，到工业革命机器大规模生产
的出现，再到信息革命计算机、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出现，每一次技术的突
破，都深刻影响人类的经济发展。
随之而来的，是社会秩序的变革。长期来看，AI会导致相同价值的经济生产
所需的人力愈来愈少，空前规模的生产效率提升，将会促使社会资源从按劳
分配转变为按需分配，必须要建立新的社会秩序与之配套。
看起来，AI已经做好解放生产力的准备了，但人类还没做好。正是因为过于
强大，AI的兴起在人类社会中引发的不只是激动和喜悦，还有疑惑和担心。
人们首先担心的是，迅速发展的AI技术，可能不需要那么多就业，那意味着
很多人就会失业，有些工种，一旦被取消，再也不会回来。好莱坞编剧们的
罢工，不过是看到了这种危机。
更大的担忧，是AI会不会取代人类本身。
埃隆马斯克曾提出警告，称推进AI向前发展的行为无异于“召唤恶魔”，
为人类带来“比核武器更恐怖”的危险。不久前，马斯克和人工智能领域顶
尖专家、图灵奖得主约书亚•本吉奥等人就联名签署了一封公开信，呼吁暂停
开发比GPT-4更强大的AI系统至少6个月，称其“对社会和人类构成潜在风
险”。
停下不可能，更可能是加速，我们到底是走向更大的解放，还是一场人为的
灾难？
（二）与AI共舞
AI时代，每一个人都被动地成为了哲学家。
我是谁，人类如何定义自身，究竟什么才是人类所独有的？这些曾经往往都
是哲学家思考的问题，放在AI对我们造成真切影响的今天，变成每个人都可
能会思考的问题。
可能很多人还没有思考到这么深，但至少会想到的是，ChatGPT真的能够实现
跟人建立亲密关系吗？机器人真的能跟人成为伙伴吗？人类会被机器取代
吗？
学界主流的观点是不会。因为人类拥有自我意识、智力、情感、创造力、经
验、直觉，和灵活适应这个本质上疆域无限的世界的能力。即使是ChatGPT那
样的AI，也尚不具备独创性，只是对人类现有知识的比较高效的整理而已。
相反，马尔科夫在那部《与机器共舞：人工智能时代的大未来》的书中，曾
经深入分析、预言了现在、未来的人与机器的关系。用一句话来总结此书的
观点：人类与AI不应该是互相竞争的关系，而是互补共生的关系。
这可能是最理想的状态。
就是AI仍然是人类的一种工具。既然是工具，那它可以替代人类做一些繁重
的工作，繁琐的计算，技术消除的是岗位，而非工作。人类可以利用AI的优
势，提高自身的工作效率和生活质量，并因此得以更多地去做创造性的工
作。
另一个角度来看，人类对自己的了解都还远远不够。人类的智慧极限还有多
少没有开发？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人？人的范畴在哪里？人工智能的进化其
实可以让人类更加了解人的本质。
AI在进步，但人类借助AI，实现更大的进步。AI正在塑造着人类的未
来，人类也借助AI塑造着未来的世界、未来的人类。
由此，构建成一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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