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年末,我们认为转债市场分析供需意义不大。对于更大众的投资者而言,“供需分析”是个起点也是一个习惯。但在转债市场实践多年的投资者往往认可“供需意义不大”。在此我们简单说明,为何我们过往的分析中并不重视“供需”,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们认为供需不是一个好的起点”。

首先是供给。普通投资者可能会有一个直观认识:供给越大,越冲击估值。但有两个原因导致,我们认为供给实际作为可分析的外生变量,起作用的时刻实际很少。首先是,实际情况而言,由于需求的弹性,供给只有在比较极端的紧平衡下才会成为一个重要变量。而实际上,近年来的投资者可能未经历过“供给冲击估值”的环境。

我们不妨回顾历史上的最近一次“供给冲击”——发生在2015年末。当时转债市场进入停发状态,此前转债也在牛市中陆续赎回——不少投资者会在此时给出一个“因为供给紧缩,所以估值高企”的链条,实际上这中间有一个重要的环节被忽略了:当时尚存超100亿元的转债基金。而当时的转债规模一度低至34亿元附近(曾有一段时间(2015年10月~2015年12月)仅存的4个转债里,电气转债、航信转债停牌)。

图表1:转债基金规模(单位:亿元)

一个直观的写照,是当时的转债基金已经开始大量囤积EB(可交换债,下简称EB),甚至是08江铜债(分离交易可转债的债券部分,当时可以算作转债仓位来满足合同要求)。因此,当时的供给紧缩后,也有更为重要、体量和转债市场总量相当的“刚需者”,才形成了当时的估值水平。

图表2:招商可转债 2015年三季报

后来的“冲击”则并不只是“供给量”的提升,而是打破了这一较为紧张的格局。首先是15国盛EB的上市,一开始其也曾有很高的报价,后来很快低至114元,这一点也触动了当时普遍130元以上高溢价的其他品种。但当时的投资者多数还是认为普遍高估值的状态才是“新常态”,毕竟这是个EB,前期上市的15天集EB也很低(但该EB的条款不同,换股期前赎回天然限制了其投资价值)。此后是2016年处的三一、蓝标转债上市,均在1月18日(实际蓝标更早,但当时停牌,后来延到1月18日),彼时107元的三一转债让当时的其他转债也纷纷压溢价,甚至破面。

图表3:转债隐含波动率(%):2015~2017

实际上,此后转债供给就几乎未曾对估值起到过显著影响了,反例更加鲜明,比如:为何2018年供给相对少,但估值仍旧很低?再如在供给扩张最快的2019~2021年,转债估值反而在上行?这是由于第二个原因:供给并非外生变量。例如2018年的转债已经在新规之下,但发行仍少,是因为当时市场低迷溢价率很低甚至存在破发,发行自然存在难度——当时一些转债形成了较大的包销。而后来发行多也是因为市场情况好,溢价率高,发行容易。这些都表明它并非市场的外生因素(毕竟和转债基金必须买转债不同,发行人、承销商并非强制发行)。简而言之,供给非外生因素,而真正的刚需者在当下近8,800亿元量级的转债市场下影响已经很低,我们认为自然分析价值也就不大。

当然,我们可以把它又归为需求——一定程度上,“需求”更难度量,更难证伪,也难以有有实践价值。直观上一些投资者把“固收+”也当作转债的刚需,实际上其“刚需”的性质与前文的转债基金完全不同,固收+仍是从风险收益、经济目的的考量下,选择了配置转债——与合同约束是不同的。这些投资者不是转债的“刚需”者,而是希望通过转债获利的投资者,当转债没有投资价值时会离开市场——如果他们不主动离开,持有人也会选择离开,形成所谓的“估值负反馈”。我们也并不分析"赎回负反馈",因为这只是投资者基于市场表现的选择,既无外生性,也无前瞻性:历史上,赎回往往因为市场下跌,申购往往因为历史上有较好的表现,形成了一条向上的净值曲线。

总结来说,我们不以“供需”为起点分析市场,是因为:

1、当下环境与2015年的紧平衡存在根本不同,如果不存在类似当时转债基金一样的外生变量,那么分析价值甚少,但多数投资者对那段历史可能并不熟悉,从而仍惯于从“供需”出发分析市场;

2、实用价值而言,需求更难用数字刻画。而转债是一个很小的市场(相比股票、债券),只要存在获利能力,则需求很大,不存在获利能力时,真正的刚需者占比很低;

3、需求只是一个滞后变量,充其量用来“解释”,投资者也请注意过度关注解释时,往往形成的是线性外推的结论,这样的结论在年度展望下可能会形成不利于账户及持有人的操作。

风险

市场波动风险,数据统计误差。

$可转债ETF(SH511380)$$兴森转债(SZ128122)$$创业板指(SZ399006)$

文章来源:中金公司

免责声明:转载内容仅供读者参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内容为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其任职机构立场及任何产品的投资策略。本文只提供参考并不构成任何投资及应用建议。如您认为本文对您的知识产权造成了侵害,请立即告知,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处理。

追加内容

本文作者可以追加内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