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经理人传媒旗下《中国保险家》杂志 文:李听

4月15日,太保寿险发布公告称,蔡强不再担任本公司总经理(首席执行官)职务。并指定潘艳红为临时负责人,代行总经理职权。从2021年年初上任至今,蔡强在太保寿险的三年,可谓不容易。

疫情肆虐、人口红利消失、金融利率下行、实体经济问题重重,这些经济环境中的变量,都挤压着传统保险公司的生存土壤。面对这一挑战,蔡强用三年时间,交出了自己的答案,有人满意,有人不满。但无论如何,随着蔡强将总经理接力棒的交出,这些难题和压力,将会给到下一任的总经理。

蔡强出生于1967年,作为国内唯一一个从保险营销员上位的大型保险公司总经理,蔡强身上自带光环。在加入太保之前,他是友邦中国的首席执行官,而更早之前,他曾是AXA(安盛集团)美国区域的保险营销员、地区经理、地区总监,安盛集团(香港)个险总经理、首席执行官。

2009年,蔡强出任友邦中国首席执行官,首次全面执掌寿险公司的经营。在友邦耕耘十一年后,他于2020年1月离职,在腾讯旗下的微医担任董事会副主席兼CFO,但时间不长,蔡强就等来了他寿险生涯中的一个重要机遇,荣任为太保寿险总经理。

作为一个老牌的头部保险国企,太保的此次选材可谓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其按照市场化、国际化、专业化、法制化原则,最终选定了蔡强。而太保此次的诉求,似乎是要复制友邦的高水平代理人发展模式,并将其命名为“长航行动”。

作为国内代理人模式的引入者,友邦历来是中资保险公司取经的对象。最早,泰康的陈东升就提升“左眼看友邦、右眼看平安”的学习路径,并成功应用到了实践中,在寿险激烈的角逐中,泰康以此站稳脚步,后来进一步通过养老社区战略,将一众竞争对手甩在了后面。

作为从营销一线拼杀出来的老将,蔡强对营销战略有着自己的独特体会,任职友邦后,他主动推动了友邦中国营销员体系的变革,并取得了卓越战绩。通过其“五年计划”,蔡强让在金融危机中伤痕累累、弱不禁风的友邦,又恢复了昔日雄风。蔡强在友邦主导的战略变革,涉及发展模式、产品结构、销售渠道和管理模式等四个方面。

这些战略和计划,让友邦中国实现了新业务价值翻三番、税后营运利润增长2.7倍、内涵价值增长2.3倍、营运费用率下降31%、保障类产品比例从38%提高到63%的目标。

而让蔡强更引以为豪的,可能还是友邦铁军的重塑。在友邦的11年工作阅历,似乎让蔡强再“超越友邦”这个命题上,有了更大的自信。

到太保后,蔡强面临的难题是营销员减员严重、产能提升缓慢。彼时,受经济环境和行业发展的双重困难,大型保险公司普遍面临着营销人员数量急剧下跌的难题。从数据上来看,2022年年中时,太保寿险在人力清虚转型中,承受了较大的压力。太保寿险月均保险营销员31.2万人,同比下降51.3%。而到了2023年底,太保寿险保险营销员数量更是减少至19.9万人,同比减少4.2万人,降幅17%。

而且,不同于友邦聚焦一线城市的业务布局,太保的业务是全国分别的。这样,蔡强要想在一个在整体上极速缩水的群体中,凝练出高水平营销员,并把他们的体量快速做大,难度不小。而要实现“腾笼换鸟”,势必就要刀刀见血,这就难免和体系内过往的业务架构、团队组织产生碰撞和摩擦。而疫情肆虐的三年,又让这个“副本”的难度进一步得到了提升。

但尽管如此,蔡强带领“长航行动”,还是取得了较好的效果,这主要体现在了数据上:2023年,太保寿险新业务价值109.62亿元,同比增长19.1%;新业务价值率13.3%,同比上升1.7个百分点;规模保费2528.17亿元,同比增长3.2%。2023年,太保寿险实现规模保费2528.17亿元,同比增长3.2%。

尽管从整体上来看,这个数据还算“稳当”,但如果继续细究其内含价值,就会发现,太保的这个数据“含水量”还是比较大的。具体来说,就是太保的新业务价值109.62亿元,远远低于其在2018年水平:271.20亿元。也就是说,2023年的水平比2018年少了161亿元。这就是因为“人力清虚”太猛了,新增的高水平业务员代来的业务增量,没有添补上老代理人离职后留下的内含价值缺口。2024年一季度,太保寿险累计原保险业务收入为916.86亿元,同比下降5.4%。这说明,这一问题,还会遗留给蔡强的继任者。

在人口红利消退的时代背景下,这个世纪难题,似乎依旧是一个未解的困惑。

另外,太保还面临的一个问题是,精英代理人“经代化”的问题。因为相比于传统寿险公司,经纪的“客观中立”定位,似乎更能吸引年轻的精英人士加盟。因为他们更喜欢“按客户需求选择产品”,而不是只能推销自家产品。

太保寿险队伍的职业化、专业化问题,蔡强才仅仅是开了一个头,可能真正的核心问题,他们还没有触及。

除了代理人渠道,蔡强还力图在银保渠道有所破局。他表示,太保寿险未来,在于个险、银保双支柱或者说“两条腿跑步”。

从数据上来看,2023年,太保寿险银保渠道实现规模保费380.69亿元,同比增长12.5%,其中期交新保规模保费90.24亿元,同比增长170.2%,银保渠道新业务价值同比增长115.6%。这个结果,还是值得称道的。

但问题是,在利率下行预期和“报行合一”的严监管下,银保渠道的业务“业务”力度又如何保证呢?

蔡强离开后,太保寿险的管理层还包括副总经理王光剑、魏林、叶篷、李劲松等。谁来“领航”太保寿险战舰的下一段航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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