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胡磊 出品丨牛刀商业评论
互联网内卷的东风，敢问谁又能真的幸免于难？
虎牙作为“游戏直播第一股”，却已经连续10个季度营收下滑。
据虎牙最新发布的2024年Q1财报数据显示，报告期内虎牙营收的营收为15.04亿，同比减少23.1%。值得注意的是，这已经是虎牙第10个季度营收在继续下滑。
作为一家游戏直播公司，直播业务已经都是虎牙的支柱板块，为其贡献了超过8成的营收。然而，随着大环境改变，虎牙业务承压日益增大，不得不积极推动战略转型，寻求新的增长曲线。
不过，面对营收不断下降的现状，虎牙能否真的能转型成功，其实真是未知数。
1、虎牙的业绩有点着急
多年来，游戏直播都是“躺赚”的行业，也深受资本青睐。
2018年5月，虎牙在纽交所成功挂牌上市，因此被称为中国的“游戏直播第一股”。上市当天，虎牙发行价12美元/股，股价一度飙升到50美元/股，巅峰期的市值超过百亿美元。
当时，为了赢得斗鱼，争夺市场份额，在激烈的行业竞争下，虎牙曾花费数亿元签约头部主播、抢夺版权，营收增长率也一度达到三位数。2019年时，虎牙的营收彻底超越斗鱼，并稳坐游戏直播行业的头把交椅。
不过，虎牙的好业绩并没有维持多久。从2021年开始，虎牙全年营收为113.514亿元，与2020年的109.144亿元相比，仅仅增长4.0%。随后，从2022年开始，虎牙营收开始持续下滑，业绩令人堪忧。
据财报数据显示，虎牙在2022年和2023年的总营收分别为92.2和69.94亿元人民币，同比分别下跌18.77和24.14%，已经连续两年处于下滑状态，并且营收规模早已不足百亿。
倘若看单季营收，情况更令人着急。
财报数据统计显示，从2022年到2024年，虎牙的Q1营收持续处于同比下滑状态，分别下降5.38%、20.91%、22.84%。
事实上，虎牙上市后，自从2022年第四季度营收29.9亿元，收获上市后最高单季度营收后，营收就持续下滑。3年后，虎牙的单季度营收与巅峰时期相比，基本等于“腰斩”。
在营收承压下，虎牙的净利润也不容乐观。
财报数据显示，2023年全年，归属于虎牙股份有限公司的净亏损为2.05亿元，而上一年同期净亏损为5.48亿元。在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虎牙的调整后净利润为正1.2亿元，而2022年同期的调整后净亏损为2.9亿元。
虽然表面上看虎牙实现了扭亏转盈，但实际上是因为其降低了收入成本，包括分成费用和带宽成本等。
财报数据显示，2023年全年，虎牙成本支出为61.79亿元人民币，与2022年的86.10亿元人民币相比下降了28.84%。主要是由于收入共享费和内容成本以及带宽成本下降。
可以说，虎牙为了省钱非常努力。
虎牙业绩难看，归根结底，是由于其主营业务收入锐减，而广告和其他业务还不能支撑起来。
一直以来，虎牙的业务板块主要由直播、广告和其他业务两部分构成。其中，直播业务属于虎牙的支柱产业，贡献了超过8成的营收。
财报数据显示，2024年第一季度，虎牙的直播业务贡献收入为12.60亿元，较2023年同期的18.60亿元同比减少32.2%。
对此，虎牙方面解释称，这主要是由于宏观经济和行业环境持续疲软以及公司为支持战略转型和审慎经营而进行的主动业务调整。
但整体来看，即便降本增效，虎牙的业绩也远不如巅峰时期，处于下行状态。
2、流量见底，新用户难寻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互联网早已经从增量时代进入到存量时代。而这种情况下，各大平台的竞争更为激烈。
最新财报数据显示，2024年Q1，虎牙直播移动端月均活跃用户数为8260万，与2023年同期的8210万多了50万。但与2023年Q4的8550万相比少了290万。
此外，2022年第四季度虎牙平台平均移动月活跃用户数为8550万，2021年同期则为8540万。
同时，2024年Q1，虎牙的付费用户为440万，较2023年四季度的430万相比多了10万，但与2023年一季度的520万相比少了80万。
很显然，与以往相比，虎牙无论月均活跃用户数还是付费用户数，都处于下降状态。
更令虎牙焦灼的是，大主播们也在悄悄流失。
2023年12月，虎牙前主播、王者荣耀一哥张大仙出走虎牙，并在抖音完成了直播首秀。在虎牙平台的4年时间里，张大仙积攒了3000万粉丝。然而，入驻抖音才半年多时间理，张大仙就已经在抖音平台拥有了5600万粉丝。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粉丝是跟着张大仙从虎牙迁移到了抖音，但在半年时间里，张大仙差不多又积累了虎牙一倍的粉丝数。足以窥见两个平台之间流量规模差距之大。
除了张大仙外，去年7月，英雄联盟元老级主播骚男也结束了在虎牙的直播生涯，并于今年2月在抖音开启直播。
短短4个多月时间理，骚男已经在抖音平台积累了573万粉丝。
骚男早在2015年就已经入驻虎牙，已经直播8年之久，而在合作期间也没有和平台传出过任何矛盾。
无论张大仙还是骚男离开，其实都将虎牙的流量困境暴露无疑。
其实，游戏直播行业的落寞早已出现，尤其当短视频平台崛起后更加明显。
据第三方平台国海证券数据估算，2023年抖音日活用户数为7.6亿，而微信视频号的日活跃用户数为4.5亿。抖音比视频号日活用户数多69%。快手财报则显示，快手2023年的日活跃用户数为3.8亿。
反观虎牙，月活用户数如今却已经不过亿。
很显然，游戏直播平台用户数量早已见顶，流量正不断向短视频平台转移。在这种情况下，主播流失也成必然，长此以往，用户量流失的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3、回归内容，积极转型
与此同时，游戏直播市场虽然规模依旧非常庞大，却存在不少问题。
CNNIC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我国网络直播用户数量达7.65亿人次。与疫情前2019年6月相比增长了76.7%。其中游戏直播为2.96亿人，同期增长率约为21.8%。
此外，根据狐数据对行业规模的测算，2023年中国游戏直播市场规模依旧保持在千亿量级，但增速有所放缓。
华夏时报报道称，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张孝荣认为目前中国游戏直播行业已经进入了存量竞争阶段，内卷加剧，行业发展空间受到挤压，市场可开发潜力有限，面临的挑战很多，譬如监管严格、内容同质化、用户增长放缓、主播流失等难以快速解决的棘手问题，以至于增加平台经营的不确定性。
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其实虎牙也一直积极努力转型。
2023年8月，虎牙开始积极推动战略转型，并提出了“三年计划”，主要目标是通过提供更多与游戏相关的服务，如游戏分发、游戏内商品销售和游戏广告，推动商业路线图的转变。
2024年4月，虎牙又启动了“虎亿计划”，计划在未来三年时间里培养千余名全行业头部主播，合作超过5000个优质游戏项目。
不过，资本留给虎牙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
此前，腾讯出资数亿美元分别入股虎牙、斗鱼，成为其股东之一。而虎牙和斗鱼先后被纳入腾讯麾下后，在一段时间力，算得上是彼此相互成就。
虎牙和斗鱼帮助腾讯完善了游戏内容生态，每年除了会直播数百场热门电竞赛事外，还组织了多支队伍参赛，并在冯提莫、张大仙等多位游戏主播推广下，让《英雄联盟》《王者荣耀》《地下城与勇士》等游戏广泛传播，令腾讯视频挣得盆满钵满。
而腾讯视频则会将游戏直播授权给平台，令其能够聚拢主播产出内容，吸引用户入场，带来庞大的流量。
同时，为了维护虎牙和斗鱼在游戏直播行业中的地位，防止抖音染指游戏直播，腾讯主动下场。
从2016年起，腾讯频频就将抖音告上法庭，控诉其侵犯著作权。
【天眼查信息】显示，光2019年，腾讯就先后16次提起诉讼，起诉对象包括抖音、今日头条、西瓜视频等，事由则是后者直播《王者荣耀》《英雄联盟》《穿越火线》等游戏，或是传播相关视频。
虽然抖音并没有选择妥协，而是主动应对，但难免也有损元气，而游戏版权也一直被掣肘。
不过，最近两年，抖音和腾讯之间的关系正在变得微妙起来，彼此似乎正在握手言和。
自2021年起，腾讯旗下游戏、企业微信、音乐、金融等产品均在抖音上投流，而抖音也在腾讯广告平台上做了投放。
2023年以来，抖音和腾讯不但达成了长视频二创合作的意向，同时腾讯多款游戏业开始布局在抖音直播带玩，其中不乏《重返帝国》《命运方舟》《高能英雄》等热门作品。
随着腾讯日渐放缓对于游戏维权的脚步，曾经虎牙赖以仰仗的游戏版权壁垒也正在丧失。
不过，虎牙也未必毫无回旋余地。现如今游戏直播行业已经进入竞合发展新格局，倘若虎牙尽快找到第二增长曲线，相信可以重新赢得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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