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投资者,我们当然都希望自己能选出好基金。那么,到底什么样的基金是好基金呢?

    你的脑海中可能会跳出「长期业绩」、「穿越牛熊」等词语,这些词的共通点表明,通常我们认为,长期业绩优秀的基金才是好基金。对这样的基金,我们现在常常用「长跑健将」来形容,而放在古代,这个形容词就是「千里马」。

    我们能不能选到长期业绩优秀的千里马基金,又该如何挑选呢?今天我们穿越中华传统文化中和千里马有关的几个典故,一起来探讨。

    说到挑选千里马这个话题,谁是行家呢?是的,当然是伯乐。

    不过,在讨论伯乐之前,我们要先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挑选千里马很难,以至于像伯乐这样能相马的专家,能够获得当时君王的青睐,能够以相马能力流芳百世。

    可以想象,古代买马的时候,只要买家经济实力有保障,卖家不怕他骑马跑路,买家是有机会试骑的,就像现在买车的试驾一样。但问题是,试骑时短短的跑个几里路,是无法区分普通马和千里马的,千里马厉害的地方是能保持高速奔跑一整天,在短跑当中,恐怕不见得比普通马就更快。

    你可能会说,买家骑上马跑个一整天的来回,不就能知道马的长跑能力了?但细想想,恐怕也不行。当天能跑千里,可能只是碰巧状态神勇,以后不一定能保持;当天表现不佳,却有可能是匹脾气大的千里马,对陌生人很不服气。只有真买下来,养熟了,马主人和马磨合好了,才知道这匹马的真实能力。

    基金投资也是一样,既然我们追求的是基金的长期投资业绩,就不能简单地用短期业绩来判断。短期业绩好,只能说明基金在当前市场风格下,具备业绩爆发力,并不能论证未来的长期业绩;同样,短期业绩不好,不代表这只基金就不具备长期业绩的潜力。

    你看,相马还真是一门技术活儿,伯乐是在长期的工作中用实践证明了实力的相马高手,就像是在长期市场实践中证明了实力的投资大师。作为投资者,我们当然都想向高手、大师们学习选基技巧。那么,又该如何学习呢?

    我们先看看学习相马的反面案例,也就是我们熟悉的成语故事,按图索骥。伯乐《相马经》有‘隆颡蛈日,蹄如累曲’之语,其子执《马经》以求马,出见大蟾蜍,谓其父曰:‘得一马,略与相同;但蹄不如累曲尔。’伯乐知其子之愚,但转怒为笑曰:‘此马好跳,不堪御也。’所谓‘按图索骥’也。

    伯乐写的《相马经》,内容详实,图文并茂,里面有一段提到,千里马往往有高高的额头,大大的眼睛,蹄子圆大而端正,像堆叠起来的酒曲。伯乐的儿子按照这个特征,逮了一只癞蛤蟆,也是高额头大眼睛。这波操作把伯乐给气笑了,「你相的这马,倒是挺能蹦跶,但恐怕骑不上去吧。」

    这个成语故事当然有夸大的成分,再傻的人也不会把癞蛤蟆当千里马。但可以想象,真的会有人专门去挑选高额头、大眼睛、圆蹄子的马,这样按图索骥选中千里马的概率,恐怕和闭着眼随机挑选没啥区别。这样的思维方式,就是简单地从过往的数据中总结规律,却没有思考,这个所谓的规律到底只是数据上的巧合,还是真的抓住了千里马的核心特征。

    基金投资中也是一样,如果在市场上几个热门板块持续上涨的阶段,选取长期业绩优秀的基金,往往会发现,他们的共通点是重仓布局于当时的热门板块,并且是长期持有,换手率很低。如果用按图索骥的思维方式,就可能会认为,重仓优质行业+换手率低就是千里马基金的核心特征。但如果换个市场阶段,在市场经历了两三年的行业频繁轮动之后,长期业绩优秀的基金,在统计数据上,可能呈现出来的就是行业分散配置+适中的换手率。

    如果视野扩大到投资大师的风格,巴菲特早期是照搬老师格雷厄姆的「分散+低估值」,之后变成「集中+低估值」,到后期逐步演变成「集中+基本面重要性〉估值重要性」。由此可见,想要通过简单的数据统计,就找到投资中的千里马,这种按图索骥的思路,是很难奏效的。

    按图索骥是反面案例,相马的正面案例则是九方皋相马。

    《列子》记载,秦穆公看伯乐年纪大了,请他推荐一个未来可以接班的相马高手,伯乐推荐了好友九方皋,「穆公见之,使行求马。三月而反,报曰:“已得之矣,在沙丘。”穆公曰:“何马也?”对曰:“牝而黄。”使人往取之,牡而骊。穆公不悦,召伯乐而谓之曰:“败矣,子所使求马者!色物、牝牡尚弗能知,又何马之能知也?”伯乐喟然太息曰:“一至于此乎!是乃其所以千万臣而无数者也。若皋之所观,天机也,得其精而忘其麤,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若皋之相者,乃有贵乎马者也。”马至,果天下之马也。」

    这个故事我们也挺熟悉,这九方皋也是挺有意思,找到千里马,回来说是一匹黄色的母马,结果秦穆公派人取回来,发现是匹黑色的公马。秦穆公觉得这太不靠谱了,责备伯乐,「你推荐的人连马的性别和颜色都分辨不清,怎么还能指望他识别出真正的好马呢?」

    伯乐听后感叹道,「没想到九方皋相马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境界!这正是他比我高明无数倍的地方。九方皋看到的是马的内在神机,他抓住了马的精髓而忽略了表面现象,看到了马的本质而忘记了外在形式。他看到了他应该看到的,忽略了他不应该看到的。他的相马能力,比他所相中的千里马有价值多了。」后来,大家发现这匹马果然是世所罕见的千里马。

    九方皋相马这个故事阐述的核心理念是,要学会关注内在的,关键的部分,学会忽视外在的,次要的部分。

    基金投资也是一样,不管是基金的持仓集中度、换手率还是重仓股平均市盈率,诸如此类指标,看起来似乎是科学严谨的统计,能够体现出这只基金的运作特点。但其实只是外在的果,而不是内在的因。选择基金的时候,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是,是什么样的投资逻辑,让这只基金在面对过去这个阶段的市场风格时,呈现出上面这些数据特征。

    具体来说,当我们要去深入了解一只基金,尤其是主动管理型基金的时候,我们要关注的是内在的投资框架,包括但不限于「基金经理认为投资的盈利来源是什么?是企业价值增长还是市场其他交易主体?」,「基金经理如何理解价格与价值的关系」,「基金经理如何看待市场波动及如何应对波动」,「基金经理在什么情况下会修正自己的观点」……

    当一位投资者深入研究核心投资框架的时候,如果有投资新手忐忑地问他,「这只基金怎么样,我看基金净值已经挺高了,不太敢买……」这位投资者真的有可能就像九方皋说不清马的颜色一样,一脸迷茫,「我不知道……我没关心过它的基金净值到底是多少……这真的不重要。」

    讲到这里,我们对于相马这件事的通常印象也就止步于此:只要我们能像伯乐或者九方皋一样,掌握相中千里马的核心技术,我们就能从马群中选中百里挑一的千里马。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伯乐相马很厉害,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伯乐擅长的不只是相马。前面提到,伯乐写了教人相马的《相马经》,他还写过《伯乐针经》《伯乐疗马经》《疗马方》《伯乐治马杂病经》……是的,伯乐不只是相马高手,他还是春秋时期著名的兽医。伯乐之所以是伯乐,不单单是因为他能相中千里马,还在于他懂得如何饲养千里马,懂得照顾千里马,这能够让千里马有机会充分地发挥潜力。

    如果相中了千里马,却不懂得如何养马,那就是韩愈名篇《马说》里的悲剧:……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你可能会质疑,既然都花大价钱买到了千里马,哪会不用心养马,这不白白浪费钱呢?

    其实,基金投资中也常有这样的现象,一只长期业绩优秀的基金,回看它过去的规模变化,有的人买,有的人卖,有的人买了又卖,有的人卖了又买。很多投资者在回顾自己的投资交易记录的时候,会意识到自己曾经持有的某只基金,这些年取得了相当好的业绩,但遗憾的是,自己当初早早地就给卖掉了。

    韩愈的诗篇中,马主人明明已经相中了千里马,但养马过程中,总是犹犹豫豫,担心自己选中的只是一匹普通马,既不懂得如何驾驭千里马,也舍不得给够饲料,当千里马发出抗议的鸣叫时也听不懂,自然会觉得天下无好马。

    在基金投资中,选中一只好基金很重要,后续的投资过程也得用心。要能够正确地理解这只基金的特点,在资产配置中匹配适合的资金用途(策之以其道),在遇到短期业绩低迷的时候,能够坚定持有,甚至在资金和风险承受能力允许的前提下持续加仓(食之能尽其材),当基金季报发布时,能够看懂基金经理观点,理解并认同他的投资逻辑(鸣之而通其意),这样才能更好分享这只基金的长期业绩。

    最后,我们把韩愈《马说》开篇的两句话补上,作为总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作为投资者,如果我们能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类型的基金,并且对于自己精心选择而相中的基金给予足够多的信任,我们会发现,市场上的好基金有很多。反过来,如果我们自己的认知不够,感受到的就可能是市场上的基金都不如人意。

    从这个角度来说,查理芒格有句广为流传的话和韩愈的观点可谓英雄所见略同,「The safest way to try and get what you want,is to try and deserve what you what.(想得到一样东西,最可靠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配得上它。)」

仅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睿远成长价值混合A(OTCFUND|007119)$$睿远成长价值混合C(OTCFUND|007120)$$睿远均衡价值三年持有混合A(OTCFUND|008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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