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之后的10年,丰田汽车的市值一直雄踞全球第一,直到2019年被“软件定义汽车”提出者特斯拉超越,而且这一超越使得差距越来越大。

以2021年1月7目的市值力基准,特斯拉市值6590亿美元,丰田市值2150亿美元,前者是后者的3倍。更让人诧异的是,传统汽车企业中的丰田、大众、奔驰、通用、宝马、本田、菲亚特、福特、日产、斯巴鲁加起来市值6680亿美元,约等于一个特斯拉。有媒体用“TESLA vs WORLD”(特斯拉单挑全世界)这一标题对此进行了报道。

是不是特斯拉的销量和研发投入超过传统汽车企业?答案并非如此。

以2021 年特斯拉和丰田比较:2021年,特斯拉全球销量只有94万辆,而丰田全球销量 1050万辆,特斯拉的销量只有丰田的 1/10;

特斯拉全年研发投入约26亿美元,而丰田全年研发投入约91亿美元,特斯拉的研发投入只有丰田的1/3,但研发投入的方向不同,丰田等汽车企业的投入方向以冲压、焊装、涂装、总装四大传统制造工艺为主,特斯拉的软件研发投入则远超传统汽车企业。

当一群计算机专业的创业者冲进这个行业,把汽车部件从机械硬件带向了软件化,“软件定义汽车”就成为这个行业的主基调,汽车制造商的业务模式、研发投入方向、利润来源、组织结构、人才结构等都因此发生了巨变。

从组织结构看,特斯拉与传统汽车企业差异很大。

以特斯拉2019年的组织架构力例,埃隆•马斯克担任首席执行官,下辖九员大将,分别是总设计师、材料工程副总裁、动力总成和能源工程高级副总裁、低压和硅工程副总裁、自动驾驶仪软件工程总监、人工智能高级主管、软件工程副总裁、车辆工程副总裁和汽车公司总裁。

这九员大将中,与数字技术、软件专业相关的超过一半。

从人才结构看,2019年特斯拉全职员工共计4.8万人,研发人员为8700人,研发人员占员工总数的18%。其中,电气电子工程、电子通信为主的电气工程师占研发人员的比例是 19%,计算机软件相关工程师占研发人员的比例是36%,二者加起来占比 55%。这样的人才结构,与传统汽车企业的人才结构也差别巨大,特征不一。

从收入来源看,特斯拉也在颠覆汽车产业。2015年8月,特斯拉推出辅助驾驶软件 Autopilot,其中 FSD 软件包解锁费用逐年上升,从2015年8月的2500美元增长为2022年5月的10000美元。

FSD 软件包解锁费用1万美元是什么概念?特斯拉畅销车型 Model 3整车的零售价才4万美元,也就是说,买了一辆车(硬件),还需要再花费1/4的价格买软件。除了辅助驾驶软件包需要收费,各种功能包也都在等着用户的付费解锁:花300美元可以解锁座椅加热功能;每个月支付10美元可以免费使用流量;花3000 美元可以解锁加速性能升级包 “Acceleration Boost”,即可将Model 3的百公里加速时间从4.6秒提升到4.1秒。而且,这些功能升级不用到4S店,直接OTA 空中下载技术升级。

这让传统汽车企业如坐针毡。德国大众汽车集团成立于1937年,是全球市值排名前三的汽车制造商之一。就在特斯拉登顶全球汽车企业排行榜的2019年,大众汽车成立数字汽车和服务部门,在一众传统汽车企业中率先行动,把汽车产品推向数字化方向。

大众汽车集团 CEO 赫伯特 •迪斯(Herbert Diess)表示,大众要成为一家由软件驱动的汽车公司,汽车产品将会成为由软件定义的产品,将“成为软件驱动的汽车公司”确立为企业的战略目标。大众汽车集团还计划将140亿欧元的研发预算拿出一半投入软件研发。

大众汽车明确政策,大众接管汽车中核心零部件的软件开发工作,未来会开放汽车大部分的控制功能,以API 的方式提供给第三方应用开发者,供它们通过软件定义功能。读者有没有发现,这与苹果公司推出智能手机后紧接着推出 App Store生态很像?

有意思的是,同样也是在2019年,华为宣布成立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部门,聚焦智能数字汽车基础要素,助力汽车企业实现软件定义汽车。

有读者可能好奇,华为为什么也能进入汽车赛道?这要从一家企业的核心能力去找答案。

华为是靠给电信运营商提供通信设备起家的,这些硬件设备的内核都是软件,中国软件公司100 强排行榜中,华为连续多年都是排名第一。

电信场景对软件的功能、性能要求非常苛刻,为了达到高可靠、大容量、低延时,华为提供的软件必须达到“电信级”,比如一台交换机能支撑几十万人同时打电话,这一点的实现必须采用软件分层承载框架。

因此,华为长期具有非常强的软件能力,随着汽车由“硬”变“软”,华为的优势愈发明显。

打一个比方,华为造车,只不过是将放在中国电信机房中的软硬件设备加上四个轮子和新能源电池,然后拉到大街上跑。当然,这是便于读者理解的形象比喻。真实的情况是必须对汽车产品软硬件做很深度的改造。

2022年7月,余承东公布了一份数据:华为汽车BU 部门直接投入的研发人员达到7000人,加上间接投入人员则达到10000人,2022 年研发投入为15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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