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 橘梓/作者 惜海/风控

近年来,露营跃升为当下热门的户外休闲活动之一,其场景亦从山林、沙漠、草原向城郊和城区的湖畔、树林和公园靠拢,露营从野外生存蜕变为休闲放松,从而走入大众化的行列。在此背景下,主营户外用品的扬州金泉旅游用品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泉股份”)乘势冲击资本市场。

而上市背后,证监会亦就金泉股份客户集中度髙、毛利率持续低于同行可比公司等问题进行了问询。其中2020年,金泉股份的营业收入增速下滑至不足百分之一,且净利润“”。此外,金泉股份还面临主营业务毛利率持续低于同行均值、取得授权的专利数量行业垫底的窘境。而且,金泉股份仅有的一项发明专利于其开始辅导时通过受让取得,涉嫌临门“突击”取得发明专利的嫌疑。

值得注意的是,金泉股份向其关联供应商采购金额累计逾千万元,还有向外协厂商采购的金额累计超两千万元,而前述供应商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常年为0人。金泉股份与上述企业的交易真实性存疑。

一、净利润“”,毛利率低于同行平均水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营业收入与净利润的变化情况,是企业持续盈利能力的体现。然而,金泉股份的持续盈利能力却不容乐观。

1.1 2020年营收增速下滑至不足百分之一,净利润“”

据金泉股份于2022年1月26日签署的《金泉股份首次公开发行股票招股说明书(申报稿)》(以下简称“招股书”),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金泉股份的营业收入分别为4.91亿元、5.96亿元、5.97亿元、3.69亿元。同期,金泉股份的净利润分别为6,253.06万元、8,274.19万元、5,951.87万元、4,212.95万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9-2020年,金泉股份的营业收入增速分别为21.27%、0.23%。同期,金泉股份的净利润增速分别为32.32%、-28.07%。

由此可见,2020年,金泉股份的营业收入增速下滑至不足百分之一,且净利润“”。

另外,金泉股份的子公司也未让人“省心”。

1.2 2020年,三家子公司中两家陷入亏损的窘境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月26日,金泉股份纳入合并范围的共有3家子公司,分别为金泉(越南)旅游用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越南金泉”)、金泉(香港)旅游用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香港金泉”)、Peak Outdoor Co.,Ltd(以下简称“PEAK公司”)。

其中,香港金泉成立于2019年5月10日,并于2019年纳入金泉股份的合并范围。2020年及2021年1-6月,香港金泉的净利润分别为-99.7万元、-173.33万元。

此外,越南金泉成立于2016年5月20日,并于2018年纳入金泉股份的合并范围。2020年及2021年1-6月,越南金泉的净利润分别为1,031.11万元、1,234.43万元。

另外,PEAK公司成立于2016年9月20日,系2020年2月29日香港金泉通过合并取得。PEAK公司于2020年纳入金泉股份的合并范围。2020年及2021年1-6月,PEAK公司的净利润分别为-582.48万元、35.16万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20年,金泉股份的亏损子公司占子公司总数的比例为66.67%。

即是说,2020年,金泉股份超六成子公司陷入亏损状态。

雪上加霜的是,金泉股份的主营业务毛利率低于同行可比公司均值。

1.3 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主营业务毛利率持续低于同行均值

据招股书,金泉股份的同行业可比公司共四家,包括牧高笛户外用品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牧高笛”)、浙江永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浙江永强”)、安徽开润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开润股份”)、浙江大自然户外用品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浙江自然”)。

另外,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金泉股份上述4家同行可比公司的主营业务毛利率均值分别为27.53%、31.29%、30.84%、27.5%,金泉股份的主营业务毛利率分别为18.08%、20.68%、21.28%、19.85%。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金泉股份较同行业可比公司的主营业务毛利率分别低9.45个百分点、10.61个百分点、9.56个百分点。

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金泉股份扣非后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下滑。

1.4 2020年,扣非后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下滑

据招股书,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金泉股份的扣非后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分别为18.65%、21.49%、14.53%、10.63%。

可见,2020年,金泉股份扣非后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下滑。

不难看出,2020年,金泉股份的营业收入增速下滑至不足百分之一,且净利润“”。此外,2020年,金泉股份超六成子公司陷入亏损状态。并且,2020年,金泉股份扣非后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下滑。至此,主营业务毛利率持续低于同行均值的金泉股份能否保持其持续盈利能力?

值得注意的是,金泉股份的创新能力或遭拷问。

二、专利数行业“垫底”,涉嫌突击受让发明专利

惟创新者行稳致远。研发创新能力是企业发展的动力。然而,金泉股份取得授权的专利数量或落后于同行可比公司。

2.1 截至2022年1月26日,取得授权的专利数量落后于同行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月26日,金泉股份及其子公司取得授权的专利数量为15项。

据国家知识产权局数据,截至2022年1月26日,金泉股份的同行可比公司中,牧高笛母公司、浙江自然母公司、浙江永强母公司、开润股份母公司取得授权的国内专利数量分别为59项、151项、890项、61项。

可见,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月26日,金泉股份及其子公司取得授权的专利总数行业“垫底”。

不仅如此,金泉股份已取得授权的专利中,仅有一项发明专利。

2.2 仅有的一项发明专利为辅导备案后受让取得,或突击取得撑门面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月26日,金泉股份仅有一项名为“一种帐篷杆架组件”的发明专利,且该发明专利的取得方式为受让取得。

据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号为2016110261026的“一种帐篷杆架组件”的发明专利,申请日为2014年11月21日,专利状态为专利权维持,该专利的发明人为区慧玲,专利权人为金泉股份。另外,“一种帐篷杆架组件”专利的变更记录显示,2020年12月24日,该专利的申请人由嘉兴沃瑞科技有限公司变更为金泉股份。

据国金证发[2020]562号,2020年10月23日,国金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对金泉股份进行了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辅导工作。

即是说,2020年10月23日,金泉股份进行了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辅导工作,次日金泉股份即通过受让取得一项发明专利,是否为突击取得?

此外,截至2021年6月30日,金泉股份大专及以下学历的员工占员工总人数的比例超九成。

2.3 大专及以下学历的员工占比超九成,其中包含核心技术人员

据招股书,截至2021年6月30日,金泉股份共有2,427名员工,其中大专、中专、高中及以下学历的员工数量分别为181名、94名、2,038名。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截至2021年6月30日,金泉股份大专及以下学历的员工数量为2,313名,占其员工总人数的比例为95.3%。

据招股书,金泉股份共有3名核心技术人员,分别为王永林、周业武、张美琴,且三人分别为高中、大专、中专学历。

2.4 研发人员占比不足5%,且研发人员人均薪酬低于销售人员

据招股书,截至2021年6月30日,金泉股份共有86名研发人员。此外,2018-2020年,金泉股份研发人员的人均薪酬分别为5.69万元、5.91万元、5.67万元。同期,金泉股份销售人员的人均薪酬分别为8.91万元、8.88万元、7.37万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截至2021年6月30日,金泉股份研发人员占其员工总人数的比例为3.54%。此外,2018-2020年,金泉股份销售人员的人均薪酬较其研发人员的人均薪酬分别高出3.22万元、2.97万元、1.7万元。

也就是说,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月26日,金泉股份取得授权的专利数量行业垫底。并且,开始辅导次日,金泉股份通过受让突击取得一项发明专利,或存凑数之嫌疑。此外,金泉股份还面临员工学历或偏低、研发人员的人均薪酬均低于其销售人员的人均薪酬的窘境。

值得注意的是,金泉股份与其关联方的交易,或遭采销数据真实性的拷问。

三、为“零人”关联方创收千万元,外协厂商也现零人异象撑起超两千万元采购额

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在上市过程中,为防止暗藏的关联交易滋生,梳理上市企业的关联方及双方交易情况,显得尤为重要。此方面,报告期内,金泉股份的关联供应商撑起上千万元采购额,却现零人异象。

3.1 2018-2020年,向关联方扬州博扬采购金额累计逾千万元

据招股书,扬州博扬纺丝棉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扬州博扬”)系金泉股份董事李宏庆,其兄弟子女的岳母李鹤琴持股的企业。并且,李鹤琴亦担任扬州博扬的执行董事兼总经理。扬州博扬主要从事棉纺织品生产和销售。

此外,2018-2020年,金泉股份向扬州博扬采购棉质填充物等材料的金额分别为406.09万元、263万元、336.28万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金泉股份向扬州博扬的采购金额累计为1,005.37万元。

蹊跷的是,2021年上半年,金泉股份不再向扬州博扬进行采购,对此,证监会也进行了问询。

3.2 2021年1-6月,上市辅导后关联交易急“刹车”

据证监会于2022年2月18日发布的《金泉股份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申请文件反馈意见》,其中关于关联交易,证监会要求金泉股份说明2021年1-6月不再向扬州博扬采购的原因。

即是说,2020年10月23日,金泉股份开始接受上市辅导,而2021年上半年,金泉股份不再向扬州博扬进行采购,此举是否为避嫌?

而观其背后,扬州博扬现“零人”异象。

3.3 扬州博扬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常年为零人,并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扬州博扬成立于2012年2月23日,其经营范围包括纺丝棉、包装材料等销售、棉纺织品生产、销售。截至查询日2022年11月18日,扬州博扬唯一的股东系李鹤琴。此外,2016-2021年,扬州博扬的社保缴纳人数均为0人。

据公开信息,截至查询日2022年11月18日,扬州博扬的实际控制人为李鹤琴,除扬州博扬外,李鹤琴名下无其他控制的企业。扬州博扬无有关李鹤琴的其他变更记录。

即是说,扬州博扬或不存在由实际控制人李鹤琴通过控制的其他企业,代缴社保的情况。

值得注意的是,扬州博扬曾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9年10月24日,在扬州市邗江区市监局进行的2019年度“双随机、一公开”抽查计划中,扬州金泉的72项检查结果均为通过登记的住所无法联系。

据此,2019年10月24日,扬州市邗江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将扬州博扬列入经营异常名录。此外,2020年5月20日,扬州博扬在依法办理住所或者经营场所变更登记后,申请移出经营异常名录。

也就是说,2016-2021年,扬州博扬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均为0人。并且,2019年10月24日至2020年5月20日,扬州博扬因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而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然而2018-2020年,金泉股份却持续向扬州博扬进行采购,累计采购额超千万元。

无独有偶,金泉股份的外协加工厂商中或也存在“零人”企业。

3.4 2018-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向俊达羽绒及惠达羽绒累计采购金额超两千万元

据招股书,扬州市邗江俊达羽绒制衣厂(以下简称为“俊达羽绒”)及扬州市惠达羽绒制衣厂(以下简称为“惠达羽绒”)系同一控制下的企业。2018年,俊达羽绒系金泉股份的第一大外协厂商,外协加工费合计为820.07万元,占金泉股份当年外协加工费总额的比例为13.73%。

2019-2020年,俊达羽绒与惠达羽绒合计均为金泉股份的第一大外协厂商,金泉股份向两者采购的外协加工费合计分别为778.92万元、656.69万元,占金泉股份当年外协加工费总额的比例分别为15.63%、15.01%。

2021年1-6月,俊达羽绒与惠达羽绒合计为金泉股份的第四大外协厂商,金泉股份向两者采购的外协加工费合计为241.83万元,占金泉股份当年外协加工费总额的比例分别为8.08%。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金泉股份向俊达羽绒及惠达羽绒采购缝纫工序的外协加工费累计为2,497.51万元。

3.5 2016-2021年,俊达羽绒及惠达羽绒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均为零人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俊达羽绒成立于2003年8月7日,其经营范围为羽绒服装制造及加工等。截至查询日2022年11月18日,俊达羽绒仅卜万珍一名股东。2016-2021年,俊达羽绒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均为0人。

此外,惠达羽绒成立于2016年9月29日,其经营范围为羽绒服装、羽绒制品、户外用品、纺织品、针纺织品等,截至查询日2022年11月18日,惠达羽绒仅卜俊一名股东。2016-2021年,惠达羽绒的社保缴纳人数均为0人。

据公开信息,截至查询日2022年11月18日,俊达羽绒的实际控制人为卜万珍。除俊达羽绒外,卜万珍亦控制扬州市邗江俊缘羽绒制衣厂(以下简称“邗江俊缘”)。此外,惠达羽绒的实际控制人卜俊不存在其他控制的企业。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邗江俊缘成立于2008年7月30日,其经营范围为羽绒服装加工、销售。2016-2021年,邗江俊缘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均为0人。

即是说,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金泉股份向外协厂商俊达羽绒及惠达羽绒累计采购的金额超两千万元,但交易期间,俊达羽绒及惠达羽绒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均为0人。

不难看出,报告期内,金泉股份累计向关联方扬州博扬采购上千万元,向外协厂商俊达羽绒及惠达羽绒采购超两千万元。前述三家供应商均现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常年为0人的异象,个中交易真实性或遭拷问。

浮云难蔽日,雾散终有时。种种问题之下,金泉股份本次冲击上市之路或“荆棘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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