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概率论中,凯利公式(也称 “凯利方程式”)是一个在期望净收益为正的独立重复赌局中,使本金的长期增长率最大化的投注策略。该公式于 1956 年由约翰拉里凯利(John Larry Kelly)在《贝尔系统技术期刊》中发表,可以用来计算每次游戏中应投注的资金比例。若赌局的期望净收益为零或为负,凯利公式给出的结论是不赌为赢。

根据凯利公式,当赔率b为固定时,概率p越大,则投注比f*越大;当概率p为固定时,赔率b越大,则投注比f*越大。

因此,我们在投资中就是要尽可能去提高两个参数:概率p和赔率q,也就是提高投资的确定性和盈亏比。高确定性就是指投资下去,有很大概率能赚钱,但能赚多少不清楚;高盈亏比就是在当前时点以当前价格买入该资产,该资产后续向上的空间明显大于向下的空间,具有显著的向上与向下不对称性。

投资股票,概率和赔率的概念会贯穿整个投资全程。比如白马股通常就被认为是高概率赚钱股,但在股票价格高和低的波动过程中,赚钱的赔率却是不同的。赔率的差异来自于股票估值波动的区间。

贵州茅台为例,上市21年,绝大部分时期它的历史估值区间位于20倍市盈率至100倍市盈率之间波动(2013-2014年受塑化剂事件影响会比较低,最低到了8.8倍)。

为什么同一家公司,估值波动会那么大呢?虽然在某些时间会受到资金、政策的影响,但最重要的影响因素还是人性。

因此,历史上在20倍市盈率附近买入贵州茅台的行为,就是基于大概率下的高赔率投资,因为这首先是一个大概率赚钱的股票。

比如2004年12月贵州茅台市值160亿,当年净利润8.2亿,市盈率约20倍,到了2007年,茅台市值最高2800亿,根据2007年动态28亿的盈利,市值高位的市盈率约100倍。2008年熊市低点的茅台市值760亿,当年利润38亿,动态市盈率约20倍,到了2010年茅台市值上涨到了2020亿,当年盈利50.5亿,动态市盈率约40倍。2018年11月,茅台市值7700亿,当年的净利润352亿,动态市盈率约22倍。2021年2月,茅台市值3.6万亿,当年的净利润524亿,动态市盈率约70倍。基于人性,这个估值的起伏波动总是会反复地发生。

这个案例告诉我们:(1)白马股由于公司基本面较好,赋予了公司大概率的赢面,长期赚钱的可能性较高;(2)在估值20倍左右的市盈率买入茅台可以赚大钱,即以买入白马的概率享受到了黑马的赔率,也就是说,当基本面较好的股票因为种种非理性原因估值跌到极低水平,具备明显的安全边际,触及股神巴菲特所谓的“击球区”,是典型的高赔率资产;(3)在估值70倍以上买入茅台会面临较长时间赚不了钱,因为即使拥有了大概率,但在赔率上是倒贴的,2007年高点买入贵州茅台,要到2014年才解套。

2021年2月A股“核心资产”泡沫就是在大量机构投资者,在白马股位于估值历史高位鼓吹“价值投资”的环境下产生的。这种行为本质上就是推销一个高概率的概念,虽然从长期来说,这样的投资也会赚钱,但投资者会面临长期年化收益率很低的可能,而短期无法赚钱甚至亏钱的概率更大。

在1960年代末到1970年代初,美国股市出现了一批“完美”的上市公司--高回报、高成长、持续多年。人们把这一批公司叫做漂亮50(Nifty Fifty),包括我们今天所熟知的可口可乐、麦当劳、IBM、宝洁、辉瑞制药、强生制药、迪士尼等等。拥抱漂亮50成为当时机构最流行的投资策略。

机构资金不断推高买入这些股票,便得这些股票的估值不断提升,在高点时可口可乐的市盈率是46倍、麦当劳83倍,强生制药57倍,迪士尼76倍,当时标普500指数的市盈率平均是19倍,而漂亮50的平均市盈率43倍。

漂亮50后来发生了什么?它们开启了长达10年的估值回归之旅,几个典型漂亮50股票在1973-74年的跌幅都在60%以上:可口可乐-65%,迪士尼-82%,麦当劳-61%,美国运通-62%……

当股票价格涨得太高,估值太贵,这个标的未来的回报率就不够,潜在投资回报率就会下降。高盈亏比经常与“安全边际”挂钩,因为具有较高的安全边际的标的,其潜在亏损比较有限。有安全边际的标的不一定就具有高盈亏比,但具有高盈亏比的标的往往具有很好的安全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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