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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6日，美国最大的医生所有医院运营商Steward Health Care （简称：SMC）宣布，已根据《美国破产法》第 11 章向美国德克萨斯州南区破产法院提交自愿救济申请，开始了庭内重组程序。
文件显示，SMC有超过10万名债权人，公司的负债在10亿至100亿美元之间，其资产也在同一范围内。
由于多年来的借债扩张，SMC如今面临前所未有经营困境。今年3月27日，该连锁医院已与美国乃至全球最大的商业健康险公司——联合健康集团UnitedHealth Group旗下的OptumCare子公司达成协议，出售旗下的影像专科集团Steward Medical Group。
作为SMC医院系统 一部分，Steward Medical Group的规模亦十分庞大，横跨美国九个州和450家诊所，雇用了1,700名员工，以初级保健为中心还提供诊断成像服务，旗下有180多名放射科医生。
两家大型医疗机构的合并，引起了马萨诸塞州当局的高度关注，由于担心可能导致市场垄断，马萨诸塞州宣布对这笔交易进行严格审查。
由此造成的交易拖延，成为压垮SMC的最后一根稻草，为了维持经营SMC申请第11章破产，这意味着医院仍会继续保持日常运营，但需受到受托人（trustee）的监管，所有的关键决策全部需要有破产法庭通过才能执行。
由于牵涉到数十万名患者及其在马萨诸塞州近1.6万名员工的命运，SMC的破产受到了当地政府和媒体的大量关注。
01
医生创始人巨额财富遭批
两架私人飞机、两艘游艇...
Steward Health Care目前在美国八个州经营31家医院，该集团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10年，当时私募股权公司Cerberus Capital Management收购了陷入困境的非营利性明爱医疗保健系统，在随后的几年里遇到财务困难。
为了缓解财务危机，Steward 于 2016 年以 12.5 亿美元的价格将其在马萨诸塞州的房产出售给一家医疗物业信托公司 Medical Properties Trust （MPT），再从 MPT 租回这些房产。
但Steward并未将回笼的资金用于医院的更新和经营，而是推动债务扩张，购买其他医院，走出马萨诸塞州，成为了一家全国性的医疗机构。
Steward 的财务困境也由此累积，不仅要向 MPT 支付了繁重的租赁费用，其主要收入来源手术费用在疫情期间急剧下降。
此前有消息称，2023 年底Steward拖欠了MPT 约 5000 万美元的租金。
据《波士顿环球报》报道，“更糟糕的是Steward首席执行官Ralph de la Torre一直在从苦苦挣扎的Steward那里获得巨额资金，使他能够拥有两艘游艇和两架私人飞机。”
Ralph de la Torre在Steward成立之前是一位有前途和竞争力的心脏外科医生，作为创始主席兼首席执行官，他的财富和地位一路上升，在公司濒临破产的这段时间里，遭受了业界猛烈的抨击。
美国最为知名的医生组织Partners HealthCare前主席杰克康纳斯（Jack Connors）向《环球报》表示：“我不尊重他。”Connors指出，波士顿医疗行业曾一度追求医学，为患者服务，而不是“成为亿万富翁”。
甚至Ralph de la Torre博士的导师，Partners HealthCare前首席执行官David Torchiana也出面表示：“这是一个经典的故事，一个有动力的人逐渐被自己的傲慢蒙蔽了双眼。”
对此，Ralph de la Torre本人回应，考虑到Steward的财务困境，他理解最近几个月对他的财富的批评，但他认为，如果没有Steward在2010年的成立，原来的明爱连锁医院将无法生存。
02
房东债主“当场打脸”
断尾求生触发反垄断调查
相比第7章破产，申请第11章破产基本意味着公司仍有一线生机。第7章破产相当于变现还债，在资债规模相差太多的情况下，继续经营也没有什么意义，器械之家此前报道的明星手术机器人公司Medrobotics破产，全部资产上网拍卖，就属于这种情况。
而第11章破产是“破产重组”，作为全美最大的医疗机构之一，Steward的持续经营不仅是诸多债主的希望，也面临当地患者，和政府的巨大压力。
目前，Steward的重组资金仍未到位。作为破产程序的一部分，Steward表示，它正在“敲定”来自房东Medical Properties Trust的7500万美元新融资的条款，如果满足医院房东可接受的未指定条件，预计将再获得2.25亿美元。
但周一晚上，MPT在一份新闻稿中表示，它没有承诺超过7500万美元的任何融资，光速“打脸”Steward的说法。
在Steward宣布破当天，MPT作为房东和债主，其股价在盘前交易中下跌了11.91%，至4.29美元。目前Steward仍欠MPT数百万美元的租金，同时还被至少二十几家供应商起诉，称没有获得服务报酬。
这些问题，对于潜在买家来说是一个主要的阻碍因素。
另一个大问题是，破产将如何影响Steward将其影像部门Stewardship Health出售给保险巨头UnitedHealth的子公司Optum的计划。
在破产之前，Steward一直指望这笔交易可以帮助偿还贷款，但根据当地的程序，在Steward和Optum最终确定购买协议并将其提交给卫生政策委员会之前，州审查程序不会正式开始，这可能需要长达九个月的时间。
马萨诸塞州民主党参议员Elizabeth Warren对此表示：Optum已经是美国最大的医生雇主，控制着超过10%的美国医生，这意味着这笔交易在马萨诸塞州和全国范围内将引起重大的反垄断问题。
也就是说，经过漫长的审查，交易也可能不通过。
此外，根据破产程序，Steward可能有义务披露比过去更详细的财务信息。自 2020 年以来，该公司一直没有公开提交财务报告，仅当年 Steward就报告了 4.07 亿美元的亏损。
而根据加州一家医务人员公司对该公司提起的诉讼，仅2021 年Steward 就向包括 de la Torre 在内的股东支付了 1.11 亿美元的股息。de la Torre等管理层很可能面临审查和监管，目前已有多方呼吁解雇管理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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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美国医疗行业咨询公司Gibbins Advisors 在今年1月25日发布的一份报告，2023年，美国医疗保健行业破产申请（负债1000万美元以上）激增，共计79起破产申请，是过去五年来的最高值。
其中不少公司选择了第11章破产重组，但结果各不相同。正如波士顿律师事务所Murphy & King的律师D. Ethan Jeffery评论，“破产很容易，如何出去才是诀窍。”
究竟Steward能否涅槃重生，器械之家将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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