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文《观察(二)区域产业整合性》,以及前面的《观察(一)竞争合作均衡性》,为相关区域营商环境建设第三方课题研究文本的节选,仅为嘉品经济发展研究院独立观察、调研分析的非学术化成果,其他调研内容根据合作方之要求,暂不发布。


摘要:本文承接前一篇“成渝双城竞争合作均衡性”观察导向,继续围绕跨区域竞争合作研究的“竞合均衡、链条整合、招商广益、先导成长”等核心逻辑,观察成渝双城的“产业链整合性”,通过两地跨区域产业上下游链条的互借化、重构性等产业链、供应链的生态,探讨成渝产业链整合性的特质,并结合两地的产业链整合情况,形成第三方公益观察视角的产业链整合及优化值例举(川渝区县各五名例举),为成渝产业链(供应链)的建设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联合调研:嘉品经济发展研究院、嘉多诚品咨询、嘉品智库;报告类型:公益报告。


成渝产业链整合应提效增速

从产业生态和市场全流程的综合角度看,跨区域产业链主要包括某行业分布于不同区域中的,从上游原料配料供给、技术研发、设计试制转化(或中游企业自行研发),到中游的主力产品生产、服务制造(包括辅助生产服务、管理运营)、仓储物流,再到下游的销售渠道、销售和服务终端、售后管理等不同企业形成的,融合信息流、物流、资金流的一体化循环网络闭环(供应链是相对于产业链流向的概念),简而言之,成渝双城产业链就是两地不同产业中各家上中下游、前中后端的企业群所形成合作关系。

在经济全球化受到疫情延宕、贸易保护主义干扰的背景下,借助各省域间的不同企业及产业群,建设产业结构全面的国民生产体系,打造国家整体产业优势,是当前实施“国际国内双循环”战略的主要任务,而推进两地间各类企业群(各产业)在动态重构基础上,进一步形成更系统全面的通联化、借势化、网络化合作升级,是成渝双城经济圈能否成功构建中国经济增长“第四极”的重要前提。

要了解双城产业链现阶段合作的动能、要素、资源等重构状态,需从产业链整合模态的阶段着手,亦指在两个或多个区域范围之内,处于同一产业链内部但其产业运行地位、机能不同(分别位于链条上、中、下游)的企业,在政府、企业、市场等力量的自觉均衡协调下,形成统一、集成化链式生产的发展阶段。本研究院综合近5年来成渝两地主导产业链的跨区域整合模态进程,发现其整合模态阶段,与市场对产业链实际需求的契合度不足,特别是在双方综合力量主导下的各主要产业链整合现状,还在“按部就班”地处于传统整合模态的起步阶段(即“合链”阶段),与成渝两地在现实中已成为超级中心城市后,其经济体量、产能和多元结构所必需的跃迁模态式发展进程,并未形成相应的契合。

对一般地区的跨区域合作,产业链整合模态进程分为“合链(对分散链条作组合)、补链(补足不完整链条)、创链(创造全新产业链)、稳链(保证链条稳定)、强链(做强做实原有链条)、升链(推进原产业链升级换代)、延链(对原有链条创新化延伸)”等必经的曲线上升过程,从起步“合链”开始,逐步完成补链、创链……延链等全阶段。

但成渝各自在人口总量、产业结构、经济体量、发展战略、区域定位等方面的超级中心城市属性,早已决定了两地已然超越传统模态进程。本研究院综合近10年来国内外类似成渝双城的大中型城市经济体的跨区域产业链整合历史,并立足于成渝产业结构全面、科技转化稳定、产能升级扎实等客观现实,归纳出更具参照类比性的产业链整合跃迁模态示范图,以分析双城产业链整合。

从中可发现,现阶段的成渝产业链整合主力还是依靠企业及市场的力量,两地间的某些重点企业(略去企业名称,避免广告之嫌)虽然已开展了一些较深入的合链、补链,但与当前能高效提振成渝经济圈、需直接进入的“创链”阶段(创造全新的产业链),仍有一定的距离。同时,在合链、补链等具体动作上,仍存在着整合管理、行业联动性不足等情况。并且在关键核心产业链的稳链、强链、升链方面,需要增加、增加更大型的主动作为,特别是以两地政企力量整合域内及国内外优势资源,在新兴产业领域,或在市场差异性竞争条件对比下,共创一个或多个全新产业链等大型创链举措。对于在国内已形成相对竞争优势的现存区域型产业链,也需要大力加强针对这类产业链的升级换代“升链”式系统合作。

总体来看,现阶段成渝双城的产业链整合水平,处于以自发式市场力量为基础(以企业为主导),虽有政务、宣传引动,但其战略规划、指导推动力仍需要进一步的大幅提升和强化,且两地各类产业链中,对链主和链长的战略定位、角色规划等,也需要由基于传统模态式的设定,迅速进入依据跃迁模态发展的局面,方能拓进成渝产业链整合提效增速的实效。


整合由自发转向自觉的两大动能

从成渝两地开展合作的具体数据来看,形成上述情况的核心原因,并非管理、市场或企业端的不作为,或过度依赖市场的自发效应,根本原因还在于对以下两个最关键产业链整合动能的认知不足。

(一)对产业链中“链主”与“链长”需强化

产业链中的链主,主要指在整个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内,由于其运营和产能占有主要地位(比如汽车产业链中的电机、发动机设计或制造企业,或整车全制造企业),其经营中的一举一动,对整个产业链上中下游的其他企业,均会形成较大影响作用的主导企业,此类企业不但对产业链不但对合链、补链、稳链,将形成强大的定海神针作用,还决定着链条的强链、升链等产业链核心竞争力创新行动的成败。

成渝两城从建国伊始至改革开放时期,一直都是我国西部地区的最重要的工业、制造业、科技产业的产业群集带和重大企业集中区,各类行业中具有行业引领、牵动作用的龙头企业于专业类型上,已占比整个国民经济一、二、三产业分类中的近8成,同时随着两地经济运行、行政服务和金融支撑氛围的进一步交融,成渝双城的相关核心企业已经在西部地区或中西部地区,形成了一定的产业链生态场。

而相应生态场,在各自的相关生态场中,已构建起各自最有利、最擅长的市场竞争赛道上,对现有产业链所形成的主导作用,以及对基于新技术开展全新型产业链的创建,将产生擎臂举鼎之效,将带动链上相关企业在要素拓展、资源汇集、技术研发、运营管理、品牌渗透等质量效率同频化大步攀升,形成全链良性发展。而产业链中的链主,从一定程度上来看,链主需大幅提升经营绩效,才能有效带动链条上相关企业的良性发展。

产业链的“链长”在产业链生态中,并非地位鼎定的链主,而是要形成系统性的协同组织、联接推进、整合协调、联合服务等作用,形成雁阵式发展的头雁引领效果,这类角色一般是由技术、信息、资源等整合实力较强的企业来担任(如华为集团ICT产业学院的链长作用),从成渝双城经济圈中各类传统及新兴产业中的企业资源来看,也不乏此类很活跃的企业群体。同时观察成渝两地的具体产业类型和产业结构,除了在相应机械、钢铁、化工、医药等传统产业具有相对比较优势之外,各类数据智能、节能环保、信息技术、生物基因、高端制造、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兴产业的竞争力,放诸国内市场也属方兴未艾,活跃型链长资源也非常充沛。

所以成渝两地的管理部门、行政资源,若能在充分融合产业、企业及市场主体的条件下,整合各产业,以新兴产业中的重点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为主),在推动新型资产混合制改革模式引导下,引入重点企业作为产业链的链主,辅之相应实力化的链长,在一些具有发展空白化、市场差异化的产业发展通路上,积极的主动作为,必将整合域内及国内外优势资源,在新兴产业领域,共同创建多个全新的产业链,达到以“创链”开辟新市场竞争赛道的实效。

同时,若面向双城区域内已形成一定竞争优势的现存产业链,从产业链的突出化环节、优势技术带、合力效益点、协作提质处等入手,开展统一产业链升级迭代工作,也能有效形成共同推进、共享成果的“升链”合作。并且,双方可集约相应的产学研、技术资金、形象宣传、渠道物流、服务政策等力量,共同针对现有的稳定型和非稳定型产业链,分别开展“强链”和“稳链”,进行跨区域产业链竞争力的系统化维持、培育。其中,应突出成渝两地丰富的国企力量,据统计两地国企在高精通讯、智能数据、高端制造等技术积累上的成绩显著,发明专利年均增长率(5年期)超过10%,更应承担链长型“排头兵”的作用。

(二)对产业链合作“飞地”与“联盟”需清晰

从两地产业链的具体合作措施、政策导向看,双方为了进一步强化协同联动,利用好双方的基础设施和环境,在现有产业、服务功能、公共政策上形成共同引领、资源同享的效应,一直在强化双城毗邻区域的经济共建。目前主要是围绕成渝中部、渝东北川东北、川南渝西等毗邻区域,推动系列合作产业投资区、产业联合发展带、研发平台集群建设,通过对优势性大中型投资项目的共享、修建、运营,形成一大批具备合作示范、创新引领、重点突破等效果的毗邻带动区,巩固并持续推进合作。

但从相关区域运营的具体情况来看,这类通过行政力量拉动的毗邻合作,更偏向宣传导向。现实中的毗邻区域合作,存在“对产业链上主要产业要素和资源刚性配对、投资者产业定位与区域发展定位不匹配、区域主导战略系统性再调整成本、重大项目资源配置代价比较高、跨区域性合作优惠政策优势应用及发挥不足”等具体情况。

例如,投资企业被引导至毗邻区域发展,但是该企业所属项目的上游供应方和核心部件供给方却在成渝两地的其他区域,导致物流成本过高;又例如,一些毗邻合作区对于不少新兴产业,缺乏产业运营资源,而相关资源又需要投资者从其他区县进行更远距离的调动,对资源消耗较大;再例如,一些高科技投资项目在产业协同上的高频率区域,几乎分布在成渝主要大学院校的集中地带,与双城毗邻区域并无协同创新研发的交集空间,但相应毗邻区域的投资优惠条件又比较充足,让投资决策难以取舍。

分析核心原因,主要是在现有互联运营环境下,对产业合作“飞地”的定义不清晰、应用不充分。跨区域合作飞地是利用网络、政策、人才及技术等无形资源,形成虚拟的网络化产业合作区,不受地域、时空、区界的限制。

其形成的关键,在于成渝两地各部门、各行业、各主要经济力量,摈弃“产业本域化、管理在域化、收益一域化”的域化运营思维,以整体大于局部、全盘高于部分的发展理念,全面关注产业链合链、补链、创链等优化链条需要的重要、积极性资源和要素,将其纳入互联互通场景下的信息流、网络流、政务流、服务流之中,整合形成不受限于区域、空间的虚拟网络合作服务“平台域”,以集约化的管理、信息、物流、技术、人才、政策、地理位置等资源的最大公约数为基础边界,将原来必须于毗邻区域中在地化、实地化的投资、共享、运营等合作内容,在虚拟“平台域”上实现。

例如前述中“产学研用”产业协同的高频率发生区域,位于成渝大学院校集中地段的科技投资项目,可分别在成渝两地产业协同的高频地点,设立相应跨区域虚拟合作平台(如设定“成渝科创共享虚拟产业园”),凡投资进入该平台的相关科技项目,不但可有效利用平台所在地区的“产学研用”协同效应,同样可享受类同于毗邻区投资政策优惠条件,以避免主观上为了克服城市产业极资源吸附力过大,而造成更大的成本、资源消耗。

同时,也应看到当前两地借助市场端、企业端力量推进产业链整合的“产业联盟化”建设,仍处于数量增长为主,对产业联盟的定义、功用等实际应用需更加充分、深入。据统计,成渝之间由大中型产业及企业群体,所组建形成的产业联盟类组织,已超过数十个,其中最为突出的是汽车制造、科技研发、电子信息、生物制约、资本金融、文创会展、数字管理、旅游开发、物流渠道、零售商贸等诸多大中型产业联盟,但相应联盟成立后,从理论到实践、从研究到运作,其产业链服务的具体操作维度很大,如仅从扩大成员、考察参观、论坛会务等交流宣传这一细分角度上,其事关产业链整合实效的运作手法,就有很宽的选择路径和增益空间。

目前,在成渝地区业绩显著突出的产业联盟,也主要是由双城联合创建的电子类、数字类联盟等为数不多的联盟组织,这类联盟通过销售策略联合、企业协作推进、市场空间拓展、技术知识共享、战略协调布局、产能不足互补、区域资源联动等方式,在产业链完善、供应链保障等涉及合链、补链、强链的工作上,发挥出了积极的作用,例如某个以“芯屏器核网”等作为主力产品的企业,担当了双城相关电子类产业联盟的链主,分别在成渝双城设置了创新研发中心,主动打破区域性限制,以双向协同的研发资源整合、技术力量组织、创新资金协调等手段,有效地促进了联盟内部上中游企业的配套齐备化发展,并有效的拓展了川渝地区更广泛的市场合作。其他产业联盟机构,相对来说,在其产业整合上可发挥空间,绝不会比该电子类产业联盟更少,联盟的合作力量的具有良好的预见性。

同时,两地间构建的产业联盟,更需将眼光放在全国统一大市场、西部陆海新通道、一带一路中欧成渝线等超区域营商环境的应用和发展上,在共同推进区域市场联合一体拓展、市场竞争行动同步化、“成渝制造”共同品牌建设、多产业跨界系统协作创新、共建金融(技术、人才)类共享资源平台等方面,更有效地推进产业链内外的协同发展,不断携双城合作之力,形成更大的整体核心竞争力,在前期机构数量、信息宣传大幅增长的基础上,进一步形成产业联盟的市场战略协同化、运营协合化,推进研供产销的合作力转化为整体收益的大幅增长。

四川、重庆双地已进行的“推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重庆四川党政联席会议”,从其中各议题和内容的观察来看,现阶段的成渝双城经济圈的建设工作,主要集中于合作发展效率、创新动能引入、整体合力建设、多层合作机制、区域市场一体、构建立体交通、川渝通办覆盖、消费产业协同等方面,令成渝双城在产业链上的整合效应更值得期待。

(提示:本已获得头条号“经济创新随笔”转载授权)

引用及参考文献:(1)张乃欣:《支点的力量——不同类型企业在产业链供应链中的地位及作用》,《企业管理》2022年第5期。(2)重庆市人民政府:《推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重庆四川党政联席会议举行第五次会议》,《重庆日报》2022年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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