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改革应当坚持以人民为中心

《中国经济周刊》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针对中国股市，有句非常流行的话，且“共识度”很高，什么话？股市投资嘛，总是有人输、有人赢。但这里要明确指出：这句话是错的。

为什么错？因为这句话的暗藏内涵是：股市是“零和游戏”市场。也就是：赢钱的人所赢得的钱，是输钱的人输掉的钱。但历史地看，股市真是这样的“零和游戏”市场吗？当然不是。从根本上说，股市是上市公司为投资者创造财富的市场，是投资者和融资者达成投资协议的市场，是投资者把钱给了融资者、融资者承诺为投资者带来投资收益的市场。正因如此，站在数十年的长期看，健康股票市场指数走势的基本特征应当是：波动是短期的，而长期则是向上。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在论述“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原则”时强调：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人民有所呼、改革有所应，做到改革为了人民、改革依靠人民、改革成果由人民共享。

在中国，股市改革应当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做到改革为了人民，改革成果能够让人民共享。这应当是中国股市改革的根本思路。

聚焦到具体改革环节，以人民为中心的股票市场，要防止资本大鳄“以各色强大的金融技术工具”从事大规模的“零和游戏”，并以技术优势收割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赚尽市场波动的每一分钱。

所以，中国股市和国际接轨是相对的，而走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则是坚定不移的。那什么必须接轨？什么绝不能接轨？严刑峻法之下的监管必须接轨，而且要充分接轨，但交易品种、交易方式、交易规则不能简单接轨。

中国依然是发展中国家，金融深度、金融能力、金融能量还远不及美国，如果我们在股市为国际金融大鳄提供了它们最熟悉、最擅长的金融衍生工具，那结果会是什么？

目前中国市场依然是散户市场，弱势投资群体才是A股市场资本流动性的基本源泉。针对这样一个市场，要使股市健康发展，就必须更加充分地保护中小投资者合法权益，铲除不恰当的衍生工具和技术花样，因为弱势投资群体经不住资本大鳄使用各色衍生工具、构设各种花样骗局的折腾。

纵观各国股市，简单和华尔街接轨的股市，往往无良性结果；监管接轨，而交易制度更加符合本国特点，不去和华尔街简单接轨的股市往往会呈现繁荣，比如印度、韩国和日本。原因很简单，让国际拳王和业余拳手同台对弈，必须用“异常规则”限制国际拳王的拳击动作，否则就会变成屠杀，而不是比赛。

目前，中国正在和“国际金融拳王”对垒，而且越来越多的“国际金融拳王”会进入中国金融市场，包括股票市场。所以，防止各色衍生工具和技术花样被资本大鳄、尤其是国际资本大鳄使用，不仅关乎人民利益，更关乎国家金融安全。

中国股市改革应当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监管与国际充分接轨，但交易规则、交易制度应当坚持中国特色，以人民为中心、有利于人民获得财富增值；依据上述基本原则系统梳理监管法则和交易规则，建立退市赔偿机制，拒绝“极致性零和游戏”的代表性作品——量化高频交易，限制融券做空机制。